回去的路上韩清元又仔细推敲了一下这个想法,最终得出的定论依旧是必须及时抽身。
资源确实很重要,关于国师的情报也同样影响重大,可韩清元记得很清楚,第一次在老茶馆约见的时候李开阳大概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韩清元是异术师的事情他没有上报!
他没上报,这就意味着他有极大可能要韩清元却并不是为王庭所用,换句话说,现在身为内常玉侍的他,也许某天就会变成他正在调查的那一类人!
哪一类?
君王不容,蓄意不轨之辈!
所以韩清元必须尽快抽身,否则都有可能国师还没斗,便就又成了叛乱罪党,到那时候他可真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想着这些,韩清元在不觉中回到了冷府,先给冷凝月喂了药,而后又琢磨起此次的事情来。
虽然李开阳信誓旦旦的说明天就会给他线索,但他怎么可能完全指望李开阳?而且这件事其实也不复杂,针对他的虽然很多,视他为深仇大恨却的无非就那几个,要么老祖母、要么陈总管、要么就是冷轩父子!
而这其中陈总管和冷轩父子的可能性最小,前者卧病在床且受制于李开阳,后者刚刚处心积虑把他送往黄泉路,一个没什么机会一个没什么多此一举的必要,由此看来,老祖母的可能自然就是最大。
韩清元开始以此为依据推算起来,对方既然能重伤冷凝月,那就一定是奔着更深层次的目的来的,否则直接杀人多好。
所以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小包子的性命安全,而是需要想办法摸清对方的下一步可能。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照顾冷凝月外,韩清元一整夜都在苦思冥想,而在他为此绞尽脑汁的同时,却有两人也在谈论此事。
不过,他们在谈论时,可就得意的紧了!
…
城郊铸铁场,奢华的管事阁内香气缭绕,香是阙阳能买到的最好的龙涎香。
“爹,这小野种还挺逗的哈,你看他那样,我估计把绳子松开他都得冲过来咬我。”
冷轩说着把啃剩的果核吐出,逗狗似的扔到了小包子面前。
“啜啜啜,好狗儿,给小爷作个揖。”
小包子被五花大绑着,嘴里也塞了抹布,他奋力的挣扎着,可用来绑他的不是一般的绳子,根本无法挣脱。
“爹,你看啥呢?哎你说韩清元那窝囊废还挺厉害的,我本以为他连内河气转功都连不明白呢,结果他还把这小子都教会了。啧,得亏是爹爹您谨慎,不然指不定还真叫他跑了”
冷胜山被吵得静不下心,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籍。
“轩儿,不是为父谨慎,是你实在太过…”冷胜山顿了一下换个口吻,“轩儿,凡事都要往多方面考虑的,就好像为父提议把人抓回来,你却觉得应该当场把一大一小全杀了,可杀了之后呢?”
“杀了就是杀了啊,反正也没人知道是咱雇人做的,就算知道也没证据不是?”
摇了摇头,冷胜山叹气道,“你图来图去,图到头也就是个出口气么?轩儿,这未免太没志气了。”
“可是…”
“可是绑来这小东西又有什么用是吧?当然有用!”
“为父就敢这么说,截至目前为止韩清元在咱冷府三年有余,但瞧得出他绝非池鱼的,可能只有为父这一个!”
一听这话冷轩乐了,“爹,他肯定不是池中鱼啊,他就一虾米,要么就淤泥。”
“轩儿,你可以蔑视他的出身地位,但决不能蔑视他的所有,他若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国师那次能熬得过?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能熬得过?咱都不用往外了论,就只说老祖母,在韩清元之前,有人能从她的身上讨来好处的么?”
“那…那是他运气好罢了!”
“运气么?为父也这么觉得,可一个人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运气,你觉得,咱们不该跟他沾沾光儿么?”
冷胜山的表情玩味起来,冷轩便有些怔住了,他长这么大还父亲格外不同,现在的父亲似乎有着高人一等的见解,以及深谋远虑的智略!
“爹,您继续说…”生平第一次,冷轩竟然都能认真起来。
冷胜山满意点了点头,“轩儿,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觉得为父软弱无能,可实际上为父只是不想过早的锋芒毕露而已,老祖母老当益壮还能掌权多年,冷胜武战功彪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败落,所以为父想要的是不动则已,动则大权得握!”
冷轩面露兴奋,“爹,那按您的计划咱现在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冷胜山微微皱眉,“十足不敢说,为了给你出气为父不得已动用了一些不太该动的资源,但凡事是相对的,谁又能想到你在鳞城的行为反而成了额外惊喜?所以你问我把握,九成吧!”
冷轩越发兴奋,紧忙追问接下来的计划,对他爹那一丝顾虑却是毫不上心…
“接下来便是一个最普遍却也最有效的法子了,借刀杀人!”
冷胜山早习惯了他儿子的自私,毕竟这是他儿子,所以他仍能心平气和的说下去。
“爹,我懂了!要是直接把这小东西和冷凝月杀了,那也就操控不了韩清元了,没把柄牵着他又咋会把运气借给咱呢。”
“哎呀,之前我还以为您这是多此一举呢!”315315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