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秀轻笑道。
拓跋殇眼光毒辣,在澹浜和陈荠退守两旁时就看出了一品的梁秀才是三人中的主话者,如若放在他地,以拓跋殇一贯的作风来看是不可能跟你多说半句废话,杀人越货最为简单明了,可此时毕竟身处曲扬城中,纵使强如拓跋殇,也不想随意出手。
见梁秀的态度中肯,拓跋殇想着或许这三人已经明白不是自己的对手,准备应着自己借坡下驴,贪婪地盯着梁秀手中的参刀,舔了舔舌头好似饿狼一般,说道:“杀在下两个小师弟,在下也不为难你们,把三把兵器都递来,就可一笔勾销,如何?”
澹浜皱了皱眉,眼中怒意乍现,欲持枪袭去,梁秀及时伸手拦住,然后看着拓跋殇缓缓摇头,笑道:“你误会了,我不解的是杀你师弟为什么要给你赔礼数,还有,你算什么东西啊?”
拓跋殇眉头一颤,怒火中烧,扯了扯嘴唇怒视梁秀,拓跋殇在江湖横行霸道多年,哪里曾受过这般侮辱?且还是区区一品的后生,双臂上浓厚的劲气时隐时现,显然拓跋殇在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打一架试试,我倒是挺想看看恶名远扬的拓跋殇有什么本事。”澹浜看着拓跋殇冷笑道,握着参枪的手猛然一抖。澹浜一直是这个性子,就算明知打不过拓跋殇,澹浜也不可能不打,而是更想与之交手,梁秀曾将澹浜用来与剑痴苏运剑对比,可见此子对武学的痴性不一般。
拓跋殇对澹浜的挑衅不以为然,盯着梁秀阴森森地笑道:“小子,都说入乡随俗,如果不是师父嘱咐,你恐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曲扬城里卧虎藏龙,但你要是不识抬举,在下想杀你还是轻而易举,劝你还是见好就好为佳。”
“啊呀?你师父都嘱咐过了?那好办了。”梁秀惊呼出声,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拓跋殇磨着牙齿,脸上一会儿怒不可遏一会儿邪笑,显得狰狞不堪,低声道:“师父说的是,如果你几个知进退,就没必要惹麻烦,反之…桀桀桀,你懂吧?”
拓跋殇在话末,刻意地散发出令人心慌的威压,围观的众人中实力稍逊一些的当即被吓得哆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站在赵雪见身旁的田达亦是不禁打了个寒颤,眼中对梁秀三人多了分忧心,但是以他的实力在拓跋殇面前不值一看,可眼下这对峙一触即发,梁秀三人的局面并不乐观,到底是江湖中人,血性十足,田达鼓足了勇气喝道:“拓跋殇,此地乃曲扬城,更是归元楼门前,你莫要肆意妄为,否则惹得唐掌柜出手,你定无好果子吃!”
拓跋殇不以为然,余光不屑地瞥了一眼田达,故作害怕地嘲笑道:“归元楼掌柜?这会儿坐在他对面的可是在下的师父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看来吃剑老人对梁秀三人的佩刃势在必得,除了赵雪见还得以心如止水外,其余人看向梁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忧愁。
听到这句话时梁秀心中亦是一沉,此前他不惧拓跋殇仪依仗的就是归元楼的唐掌柜,如若拓跋殇这般实力的人胆敢乱来,唐掌柜定会出面。
见梁秀脸色变得凝重,拓跋殇心中大快,再是奸笑道:“别慌,丹庵的几个长老可都在各楼里做客呢,虽然不足以挡下所有的高手,但是杀人越货,绰绰有余。”
“黄堧也在曲扬城么?”梁秀淡然道。
拓跋殇邪声大笑,瞬间又变得俨乎其然,盯着梁秀说道:“本来这次来江南是为了吃大鱼,没想到江南果然遍地是宝,随手就拣着了你这么个让师父都垂涎欲滴的好东西,真是没办法啊,在下最后再劝你们一句,乖乖把东西放在地上,给自己留条活路可好?”
所有人皆将目光聚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