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继承用刺刀削开黄桃罐头,刀刃反射的寒光扫过"第十二师"的番号:"三年前忻口会战,寸师长带着滇军子弟用大刀片砍翻过日军装甲车——这样的部队缺的不是血性,是情报和装备。"
第五集团军指挥部内,寸性奇正擦拭着祖传的景颇族长刀。刀柄缠着的牛皮绳已浸透三省的鲜血:1937年淞沪、1938年徐州、1939年中条山……当魏俊如的特使呈上安泽布防图时,刀刃突然"铮"地一声自动出鞘半寸。
"日军机枪巢换岗时间误差不超过三分钟?"寸性奇的滇西口音裹着怒江水的凌厉,"余团长莫不是把间谍安插到了华北方面军参谋部?"
前来送信的特使呵呵一笑,露出洁白的牙:"比那简单——九州团有特定的办法,让鬼子自己把布防计划"说"了出来。"他故意比划了一个戴着耳罩监听的姿势。
寸性奇的长刀突然劈向沙盘,将标注"日军装甲中队"的模型一分为二:"传令!三团携带所有火焰喷射器移防七里沟北坡,二营把库存的地雷全埋到公路排水渠!"
当哈维的C-47运输机降落在洛阳郊外临时跑道时,余继承正用刺刀在弹药箱上刻划进攻路线。突然,刀尖在"七里沟"三字上顿了顿——【虚拟无人机】捕捉到三公里外吉普车的引擎震动,车载电台正播放着滇剧《血战台儿庄》的唱段。
"报告!第十二师寸师长到!"
寸性奇跨入指挥部的方式像极了景颇族猎人踏入丛林——长刀始终悬在腰侧三寸,那是随时可以出鞘杀敌的最佳位置。当他看到沙盘上精确到分钟的战术推演时,刀鞘突然与桌角相撞,发出清越铮鸣。
"余团长连安泽据点厕所的朝向都标出来了。"寸性奇的手指划过沙盘上的暗渠标记,"看来明天吉野次郎的最后一泡尿,得在战俘营里撒了。"
余继承笑着递过黄桃罐头:"所以需要贵师在七里沟多坚持二十分钟——等日军把最后五辆坦克填进雷区,咱们的"华尔街观众"就该看到压轴戏了。"
指挥部门帘突然被掀开,哈维的雪茄烟雾与陈纳德的怒吼同时灌入:"余!你要是敢用这场"表演战"糊弄我……"
话音戛然而止。哈维的墨镜滑落到鼻尖,瞳孔里倒映着沙盘上密如蛛网的战术标记——那是连西点军校推演室都未曾有过的精密布局。寸性奇的长刀恰在此时出鞘,刀光劈开悬浮的雪茄烟雾,将标注"日军指挥部"的旗杆斩为两截。
"摩根斯顿先生,"余继承拾起断成两截的膏药旗,"明日此时,您会看到比华尔街股票曲线更真实的"涨跌图谱"——用鬼子的人头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