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不知何时已经贴近，手术刀精准插入他持枪的手腕，在惨叫响起前，她的膝盖狠狠顶上对方咽喉。

“统哥！”她接住倒下的林小雨，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扫描生命体征！立刻生成急救方案！”

光球疯狂旋转：“必须立即输血！”

走廊尽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徐华抱着林小雨下楼冲进急诊大厅时，衣服上已经晕开大片暗红。护士推着担架车赶来，却在看到林小雨胸口的枪伤时倒吸一口冷气。

“准备手术室！O型血备足2000cc！”值班医生大喊着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徐华将人轻轻放在担架上，系统突然在她耳边报警：“检测到记忆波动！可进行记忆碎片重组！”

“立即执行！”

“保密！她父亲是缉毒英雄林国栋。”徐华压低声音：“这不是普通枪击案。”

仿佛印证她的话，林小雨突然睁开眼睛。

“317……”她嘴唇机械地开合染血的手指在徐华掌心划出密码，突然死死攥住她衣领：“小心苏……”

“记忆重组功能全开！”系统光球膨胀到平时三倍大：“正在加载加密记忆碎片——”

无数影像在徐华脑海中炸开。

徐华看到林小雨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目睹父亲将U盘塞进钢琴共鸣箱；林国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苏婉的钢琴独奏会后台……

当徐华冲进学校音乐教室时，一黑衣人从阴影中现身。

徐华与之遥遥相望：“苏婉在哪？”她的声音比刀锋更冷：“或者说，我该称呼您为‘蓝蝴蝶夫人’？”

钢琴突然奏响最强音，黑衣人耳后的通讯器传来苏婉带笑的声音：“小天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声音突然扭曲成电子杂音：“你确定要救林小雨，还是要你自己的命？”

“傻子才做选择”徐华勾起嘴角，眼中寒光乍现：“我都要！”

“通话时间还剩45秒。”系统冷静播报：“足够完成三角定位。”

徐华盯着黑衣人耳后的通讯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蓝蝴蝶夫人，您儿子上个月在澳门输掉的五百万美金，还清了吗？”

通讯器那头骤然寂静。

三秒后，苏婉的声音陡然尖锐：“你怎么会知道——”

“定位完成！”系统光幕炸开红色坐标：“东经116.4°，北纬39.9°，朝阳区金盏庄园地下酒窖。”

徐华在系统投射的虚拟地图上轻点，坐标瞬间发送至徐爸。

与此同时，她右手悄然摸向腰间——那里别着父亲留给她的特制信号发射器。

“你以为拖延时间有用？”苏婉突然轻笑：“看看窗外。”

音乐教室的防弹玻璃外，三个红点同时锁定徐华的眉心、心脏和咽喉。

“危机预判系统超载运行！”系统警报声刺耳：“狙击手方位：钟楼11点、图书馆顶楼2点、艺术馆5点！”

徐华突然侧身翻滚，三发子弹几乎同时击碎她刚才站立位置的地板，她借势撞开钢琴凳，露出底部暗格——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沾血的U盘。

“记忆重组功能全开！”她低喝一声，系统光幕立即投射出林小雨父亲藏匿U盘的全息影像。画面中，男人颤抖的手指在U盘上按下“317”三个数字。

U盘应声弹开，露出微型投影仪。

蓝月行动的完整档案在空中展开，苏婉与境外毒枭的每一次会面都被清晰记录。

“不可能！”通讯器里传来苏婉歇斯底里的尖叫：“这些资料应该和那对双胞胎一起——”

“一起被你埋在缅甸边境？”徐华冷笑，同时一个鱼跃避开第四发子弹。

她耳畔传来系统提示：“徐爸爸已抵达目标位置300米范围内。”

音乐教室的门突然被爆破气浪掀飞。

徐华在烟雾中看到父亲熟悉的身影——徐大洲穿着防弹背心，战术手套还沾着新鲜血迹。

“小华，趴下！”

徐华立即俯身，徐爸身后的特警小队同时开火，窗外传来狙击手坠楼的闷响，而黑衣人正欲翻窗逃跑时，被徐爸一记飞踢踹回墙角。

“苏婉那边？”徐华拍掉校服上的玻璃渣。

徐爸按住耳麦听了两秒：“收网了。”他扯下黑衣人的通讯器捏碎：“这混蛋用次声波武器害了十七个缉毒警，包括林国强搭档。”

系统突然发出提示音：“检测到林小雨生命体征稳定，林小满脑电波出现觉醒征兆。”

医院病房里，昏迷两周的林小满手指突然抽搐，当徐华赶到时，少女正艰难地试图抬起手臂，苍白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几个音符轨迹，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音节：“……密码……”

“317，已经破解了。”徐华将U盘放在她枕边：“你父亲……”

林小满的睫毛剧烈颤动，一滴泪滑入鬓角。

窗外朝阳初升，将她病床上的手指映得近乎透明。

半月后的清晨，徐华被系统警报惊醒：“检测到陌生生命体征接近安全屋。”

监控画面里，一个野人般的男子正跌跌撞撞走向大门，他浑身是伤，头发板结着泥浆，唯独右手死死护着胸前鼓起的部位。

“DNA比对完成。”系统停顿一秒：“林国强，生还。”

当徐华打开门时，这个在原始森林茹毛饮血半个月的男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本防水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血画着完整的毒品网络图，角落标注着小小数字：317。

“小满……小雨……”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她们很好。”徐华递过温水：“苏婉现在已经和她的主子一起在监狱里研究《刑法》了。”

林国强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门槛嚎啕大哭，原始森林的半月逃亡，让他失去了二十公斤体重和三根手指，却始终用油布包着这本染血的日记。

又过一周，当林小满终于能坐起来与父亲说话时，徐华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看着玻璃倒影中自己模糊的轮廓。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徐爸发来的消息：“今晚回家吃饭？”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次，斑驳光影中似乎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统哥，”她轻声说：“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