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洛克双手使足了劲,紧紧扒住洞口边缘,好不容易探身上去查看,这时他才发现,洞口被一块烧得漆黑的铁板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仔细打量,那铁板上留出的空间十分狭小,看样子貌似只有小孩子才能勉强挤进去。
他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铁板上反复打量,随后双手抵在铁板上,用力推了推,可铁板却像是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几番尝试无果,只能放弃,他纵身跳了下来,朝着墨渊、肖侃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上面有个铁板,也不知道被什么固定住了,推不开。”
肖侃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开口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有什么机关藏在这附近呢?不然这铁板怎么会这么奇怪。”
王婆子一直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抽着旱烟,这时突然扯着沙哑的嗓子出声:“这里面全是烧成灰的婴儿,有啥好看的?不过嘛,说不定里面还有没被烧透的死婴,那模样,可骇人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见了不得吓得尿裤子啊……”
说罢,她还压低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们三人对王婆子的话置若罔闻,一门心思开始围绕着残婴塔仔细寻找可能存在的机。
三人一寸一寸地检查塔身的每一块砖石,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看似可疑的凸起或凹陷之处 。
过了一会儿,王婆子抽完了烟,把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直起身子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这天一黑,可就走不到村子了。”
说完,她连头都没回,就自顾自地转身往回走。
三人听到王婆子的话,心里猛地一紧,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实在是心有不甘。
肖侃急忙冲着王婆子离去的背影喊道:“您先别急着走,再给我们点时间找找,就一会儿。”
但王婆子就像没听见似的,脚下的步伐一点都没停,径直向前走去。
“跟她走吧,没她带路咱也回不去,这森林这么大,要是走丢可就麻烦了。”拉德洛克话音未落,就急忙朝着王婆子的方向追了上去。
就这样,三人满心不甘,跟着王婆子踏上了返程之路。
“那个铁板后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再不然,说不定这个残婴塔压根就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是我们想多了。”墨渊皱了皱眉,一脸疑惑地说道。
拉德洛克也跟着皱起了眉头,略作思索后说道:“那就问问她,这附近的事儿,她肯定清楚。”
于是,拉德洛克快走几步,追上王婆子,客气地说道:“婆婆,我们能问你个问题吗?就是那个残婴塔的洞口,怎么会有个铁板在那里呢?而且那铁板留出的大小也只够小孩进去。那您平时是怎么将那些死婴丢进去的呀?”
王婆子脚步一顿,身子却并未转过来,只是扯着那副沙哑的嗓子缓缓说道:“听老一辈讲,早些年有些难产的女人,生下死婴后受了刺激,神智都不大清楚了,就一门心思非要进残婴塔找孩子,或者想再看看孩子最后一眼啥的。反正前前后后也掉进不少大人。后来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就安了个板子,有钥匙就能打开。不过嘛,自从安了这块板子,村子里就经常出现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她稍作停顿,接着说:“就是一到夜里,就能听见怪声,那声音,一会儿像婴儿凄惨的哭声,一会儿又像野兽在嚎叫。后来有个云游的和尚路过这儿,瞧了瞧残婴塔,说是里面死婴的魂魄被困在塔内,积攒的怨气太重了。总之最后就在那铁板上弄了个小洞,说是能让那些魂魄散散怨气。至于丢死婴,我都是带着梯子爬上去,就直接丢进去了。”
三人听了王婆子这一番话,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刚刚王婆子言之凿凿说是那些死婴怨气太重,所以村子里才频繁出现怪事。
可是静下心来细想,一个仅仅因为生病,又或者因为先天原因早早夭折死亡的婴儿,真的会有怨气吗?
这么一想,拉德洛克的眉头瞬间紧紧蹙起,可惜他向来对这迷信之事一窍不通。
他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放在墨渊和肖侃身上,把自己满心的困惑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这……”肖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疑惑地开口,“如果说婴儿没怨气吧,可是他们刚一出生就死了,多少也会有些不甘之类的情绪吧?但是,要说婴儿有怨气,可他们还那么小,懂得什么叫怨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