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禁叹了口气，终究没再提此事。

“阿瑶，你……”

过了会儿，张梓禁又犹豫道。

“怎么了？”

谢瑶转头看他，好奇的问。

“棉花巷……？”

谢瑶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她凑到张梓禁耳边，细若蚊蝇道：

“你是说公爹在棉花巷养的那个梨娘和那个孩子是吧？”

张梓禁瞪大了眼睛，谢瑶果然知道。

“你、怎么……？”

谢瑶嘻嘻一笑，开始胡说八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神仙，他教会了我医术，还让我知道了很多事。”

开玩笑，她以灵魂的形式过了十年，除了待在张梓禁和她爹身边，和黄太医、静虚大师学医术，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仗着没人能看到她，在各处听八卦。尤其是昌平侯府，不夸张的说，她连侯府的每个主子们的私房钱在哪儿都知道。还有其他勋贵世家，他们的八卦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但万一呢。

至于张安在棉花巷养了个外室，还有个私生子的事，谢瑶是跟着张梓禁才知道的。你问张梓禁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目标本就是张安，想知道总有办法。

其实张安想抬姨娘也不是不行，但一来，余家渐渐势大，二来，这个梨娘有点特殊，她是个寡妇。张安不想坏了名声，也不想得罪余氏，所以只好在棉花巷买了一个小院，把人养在了里面。

张梓禁一脸无奈，谢瑶以前是什么都不说，现在是胡说啊。不过谢瑶既然不想说，他也就懒得问了。

看着张梓禁无语的眼神，谢瑶有些心虚，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这件事你也知道吧？准备什么时候报出来？”

张梓禁一笑，可仔细看，那笑容却有些苦涩。

“我确实知道，也确实打算报出来。但我现在这样，总要等以后再说。”

听了这话，谢瑶也有些难过，但还是安慰道：。

“放心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

但往往天并不随人愿，谢明理一语成谶。

在谢瑶重回身体的第三天，李成责又来了。并且给谢瑶夫妻带来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

“我查过了，整个大良确实没有一块赤焰髓。至于南越，虽然被禁了，但也不是真的没有。南越王最小的公主伊合娜身上就有一块。据说这位伊合娜公主从出生起胎里就带病，南越王因为她的母妃，十分喜爱她。不顾当时的巫师劝阻，执意派人进入火山岩浆之中取来一块赤焰髓。她和张兄你的情况还不太一样，你是中毒，而伊合娜是生病。所以这赤焰髓在她身上不是入药，而是用一块玄冰玉包裹，被她随身佩戴。”

听了李成责的话，谢瑶和张梓禁都皱起了眉头。伊合娜是南越的公主，这次南越虽然战败，但并未听说他们打算派公主来和亲。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以越王对伊合娜的宠爱，这个来和亲的公主也多半不是她。也就是说，谢瑶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她身上拿到赤焰髓。

“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谢瑶问。

“有没有办法不好说，但流传于世的赤焰髓确实就那么一块。”李成责神情凝重的说。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南越取。”

张梓禁眼眸沉沉，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生死攸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