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顺带着沈靖安找了几天,才找到了沈克清。
沈克清贪污面粉厂的事被揪出来,沈宁追回来了贪污款项,还追回了用赃款买的房子。
沈克清没了房子没了钱,老婆孩子跟他大吵了一架,回了娘家。
剩他一个浑浑噩噩地麓城,在码头上打苦工。
张喜顺几番打听,才找了过来。
“大伯!”
看见沈克清,沈靖安哭着扑进他怀里,连续几天的惊惧和恐慌全都宣泄出来。
“我阿爸被抓进大牢了,说是很快就要处刑了……”
沈克清脸色黑沉,推开了他。
“那都是他咎由自取!当年他在章家的生活多好,章家人给他老婆孩子,给他前途房产……
他却不知足,跟林淑娟那个没身份的贱货私通,还害死了章家满门!”
沈靖安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还挂在脸上。
“大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阿爸?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张喜顺也冷笑。
“沈先生,你之前那么多年吃香喝辣,可都是我家老爷够的,现在你吃完了饭摔碗,开始说我家老爷的不是了?”
提起这个,沈克清就恼的不行。
“我吃完饭摔碗?这些年我也没少帮他吧?可因为他斩草不除根,害的我多年奋斗毁于一旦,老婆孩子离开了我,我现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码头做苦工……”
沈宁那个心狠手辣的,连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他在面粉厂当经理,养尊处优多年,连一袋面粉都没扛过,现在却要扛麻袋……
他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张喜顺脸色铁青。
“老爷现在也很后悔,当年应该直接杀了沈宁的,不过眼下说这些也没用了,最重要的是救出老爷和妍小姐,报复沈宁。”
沈克清眼神闪了闪,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张喜顺看向不远处。
“我来的路上,看到贞心粮厂在招工,不如我们去试试?”
沈克清脸一黑,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行,我干不了!”
这几天,他在码头已经快累成了傻狗了。
他年近半百,实在是遭不住。
张喜顺冷笑:“贞心粮厂的老板是兰贞贞,沈宁的死对头,你曾在沈宁的面粉厂做经理,到了她那里,她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沈克清一喜:“当真?”
“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克清激动万分,立刻去跟工头告假,去了贞心粮厂的招工处。
“我姓沈,之前在面粉厂做过几年的经理。”
沈克清摆出当年做经理的架势,说道:“如果我能进贵粮厂,一定能把贵粮厂经营成麓城第一。”
负责面试的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沈克清。”
“好,这个人我用了。”
后面,一辆黄包车停下,一身旗袍的兰贞贞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克清。
张喜顺见过她,心底不由得激动起来。
他压低声音跟沈克清道:“这就是兰老板。”
沈克清素来圆滑,精通人情世故。
闻言,连忙上去,点头哈腰的行礼:“您就是兰老板?当真是风华绝代,又美貌又多才,谁能想到您这么年轻,竟能独立经营偌大的粮厂呢?”
听着这些吹捧的话,兰贞贞不由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