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颜面露难色。
“不会今天就要我下山吧?过几天不行吗?等他们稍微好点了再一起去,要不然……我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勾起眉梢呵呵冷笑了两声,闻人海棠掩着半张脸,眯起凤眸瞟了过来,语调压得低低的,听得人一阵寒毛直立。
“你会不会被人拐走为师不知道,为师只知道,等过几天你再去,为师这张脸就没救了!为师要是毁了容,你觉得……你的脸还会好看吗?”
知道闻人海棠从来不开玩笑,为了防止被刮花脸,白司颜只好扁了扁嘴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惩罚。
至少,比起东倾夜他们几个,闻人海棠只是罚她下山采珍珠,已经算是格外的开恩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下山!”
“嗯。”
淡淡地应了一声,闻人海棠担心白司颜一去不复返,便又追加了一句。
“在明天太阳下山之前,为师要看到珍珠……否则,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为师一样能把你揪出来,撕烂你的脸!”
“放心……”白司颜不以为然,跟着回头哼了两声,“学生就是要走,也会在离开之前把老师您套进麻袋里,吊起来狠狠地抽上一顿再走的!”
闻人海棠笑如春花,对她的讽刺并不放在心上。
“是么?只怕到时候你下不了手。”
毕竟——
他们先前立下的约定是,白司颜必须先爱上他,他才会放她下山。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占尽优势!
可惜闻人海棠不知道的是,全天下什么都可以掌控,唯独人心不能控制,什么都可以用来当赌注,唯独感情不能用来打赌。
因为谁都不能确定,下一秒沦陷的……究竟是对方,还是自己。
“老师放心,到时候学生就算是忍痛割爱,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为师拭目以待。”
“哼,那就走着瞧!”轻哂着留下一句话,白司颜便转身迈开了步子,“小竹子,我们走!”
“好。”
白倚竹淡笑着扬起眉梢,抱着黑猫跟着走在了白司颜的身后。
见状,独孤凤凛不由眉头大皱,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袭淡青色的身影,心头警铃大作!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边上,司马重偃的眉头皱得比他还深,只要一想到白倚竹是百里长歌的未婚夫,就觉得连人生都暗淡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今天早上。”
东倾夜一头雾水,深表怀疑。
“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言会喝酒?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山上打起来了?白倚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他刚才的样子,对阿言言听计从的,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真不要脸……”
“就是,他不是一向自命清高,不喜与人相处吗?”
北辰元烈也觉得很古怪。
本来他对白倚竹就心存嫌隙,三番几次去挑战都吃了闭门羹,结果一转眼就看到他跟白司颜走那么近,心里自然不爽快。
“怎么到了阿言面前,他就乖顺得跟怀里的那只猫一样,搞得好像他是阿言没过门的娘子似的……”
微抬眉梢,看着那两人走开的背影,闻人海棠也是若有所思。
虽然百里司言已经在他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是个姑娘,但是看她那大摇大摆的走路的姿势,稍微温雅一点的男人也不见得能像她那么爷们。
正感叹着。
耳边,司马重偃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用一种相当沉重的口吻,回答了众人的疑惑。
“白倚竹确实不是阿言没过门的娘子,但他是阿言没过门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