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轻巧！”凌宇冷笑道，“员工没有走的吗？人走了，你就又在我这里输送过去，我这里不成了人才输送大本营了？”

季虹正色道：“凌总，你以为我离了这里招不到服务员是吧？我只是想在养老院开业前培训一批出来，让她们熟练地上场，保证顺利开业而已。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那你该和我打个招呼嘛！”

“我觉得没必要。一是家政公司没捆绑她们；二是我连待遇都没谈，你怎么就扯到我往养老院输送人才呢？你听谁说的，叫她来对质，问问她，我给的啥待遇？”

凌宇哑了。他当然不能指出是谁，更加说不出季虹所谓的在养老院里上班的待遇。但季虹确实实施了这个计划，这是不可否认的。“反正……你有这个行为！”他嘟囔道。

“那你现在有啥想法呢？”

凌宇忍了忍，脸渐渐憋红了：“你这样做事，我没法和你合作。”

“想赶我走是吧？没关系，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凌宇瞪着眼睛问。

“按照我当初入股的合同，咱俩任意一方不经对方同意，不得撤出。你是没法赶我走的。如果你真想赶我走，我当初入股的10万元，你得退给我。你安排内线学会我的技术，然后把我赶走，有这么便宜吗？”

凌宇暴怒：“胡说！是你先挖墙脚的好吧？”

季虹淡然一笑：“证据呢？我的养老院还没开业，你说我挖墙脚，谁信呢？”说完，起身上楼去了。她不想再和凌宇纠缠，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季虹回到自己房间，暗忖是谁走漏了风声。但这个问题没有思考的意义。学员大部分是本市人，一批一批地来，哪一个是凌宇的内线，根本查不出，也没必要查。

她想过，这种事无法和凌宇提前沟通。事情能不能办成还是未知，自己先把信息透露出去招惹口舌，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最主要的是，学员没和家政公司捆绑，她怂恿学员去养老院上班，算不得多么地不讲道德。凌宇说她挖墙脚，充其量也只有三分道理。

养老院开业还有一个月左右，先拖到开业再说。凌宇是无论如何舍不得退还10万元的，将它一军，试探试探他。当然，按照合同，这也是在合理地维权。

这件事，加快了季虹制定养老院员工待遇的步伐。她经过三天的综合论证和思考，参考别人的薪金制度，制定出了馨周养老院的薪酬制度。

总体上，和干陪诊持平，比其他养老院的薪酬高些。在养老院上班，虽没有干陪诊自由，但没有干陪诊累。特极护理的比干陪诊脏一些，因为失能老人需要特级护理。

不过，年纪偏大一些的、体力不好的、腿脚小有毛病的，都干不了陪诊，因为干陪诊是体力活。

鉴于此，季虹并不担心招不到服务员。她操心的，是找不到合格的、兢兢业业的服务员。她让顾娟暗暗考察并悄悄拉拢的，都是有潜力的人才。不曾想，被凌宇提前知道了。

大不了撕破脸皮。凌宇真想赶她走，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