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将自己的拳头捏紧,随后又放松,“父亲。”
沈父没有说话,脚步调转走向书房,沈肆也跟着进去。
书房是整体是黑色的,书柜镶嵌在墙上,里面放满了很多商业书籍,沈父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文件,他翻开看了看,突然吐出一个名字:“白弥?”
沈肆身体猛地一僵,随后恶狠狠抬头,“你跟踪我?”
房间中传出一声浅笑,只是在这人口中依旧是冰冷的,他抬起头,深邃的眉眼深深注视着面前的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明明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不装了?”他将身体靠在后面的软垫上,冷厉的眉眼间罕见有一丝调侃。
沈肆没说话,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有话直说,我很困。”
“过两天我要带着你的母亲回Y国,到时候国内的事情你全权负责。”
“母亲知道吗?”沈肆正了眉目,看向沈父,果不其然看到了他阴鸷的目光。
“不该管的别管,你母亲只需要跟着我就行。”
“她不是一件物品,你把她困在身边这么久,她并不开心。”沈肆站起身,直直盯着沈父,像是一只羽翼渐满的鹰。
“阿肆,你应该明白的,你是我的儿子,你身体中流的是我的血液,沈家从来不少疯子。”
沈父神色有些冷峻,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就离开了。
看着沈父的背影,沈肆垂下脑袋,他明白吗?他其实隐隐约约知道的。
沈父名为沈厉寒,是沈家家主,要说沈家,那的确是很神秘的一个家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的本部在哪里,但是名门贵族都听过沈家的名字,尤其是这些年沈厉寒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不少家族望而却步。
沈肆不是很明白自己父母之间的事情,但是从出生开始,自己见到母亲的次数寥寥无几,更多时候自己那个像花儿似的母亲是被父亲关在房间里。
后来才慢慢能出房间,每天有一些时间能去外面看看,但是前提是沈厉寒必须在旁边。
小的时候沈肆无数次见到他的舅舅到沈家闹,吵着骂着想把母亲带走,但是每次都不了了之。
母亲腿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沈肆也不清楚,但是他亲眼见证了自己母亲从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变成一枝枯萎的花,只是最近似乎有些变化了。
沈肆摇了摇脑袋,将自己思绪整理清楚。
夜晚的月光很亮,照在外面的地上像是铺了一层浅浅的雪花,木青晚呆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突然门口传来响动,她像是受惊一般爬到被子中间,将自己完全包裹住,接着闭上眼睛装睡。
但是颤抖的眼睫毛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沈厉寒将她拥起,声音温柔:“晚晚,等过两天我们就回Y国。”
木青晚怯懦抬头,神色有些犹豫,但在看清沈厉寒的表情之后,还是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窗户没关严实,一阵冷风顺着缝隙吹了进来,拂开木青晚肩膀上垂落的发丝,她下意识往那边看去,手指朝着窗户伸,沈厉寒见状抱着木青晚站起身。
他的身形高大,两步跨到窗边,手轻轻将窗户关紧,“关紧,小心着凉。”
木青晚的手落了下来,最后贴到沈厉寒的胸口,没有说话。
…………
沈肆离开几天都没有回来,白弥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