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地兔。
不,其实我不叫地兔。
我叫什么来着?
啊,对,是呀,对的。
我是典狱长。
是一位邪恶的典狱长。
嘻嘻,
你有听说过我的故事吗?
那座大名鼎鼎的黑水监狱。
可是...
在说之前,请您稍稍听一下我的经历。
听一下一个恶贯满盈的病人最后的无罪辩护。
然后...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但是,请您耐心。
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呢。
显然,先让时间稍微倒退一下,倒退到...十年前!
注意....我要开始,说谎了!
李文远离人群,捧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在一旁等待着选拔。
这是一个课题选拔。
也是一次人才的遴选,更是一次命运的抉择。
许多的学徒在暴晒的烈日下等待着。
目之所及的是洁白如玉的大理石和銮金雕刻的石像,还有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争奇斗艳的花簇。
这是大学毕业礼堂后面的一处露天庭院,这所贵族学校不加掩饰的炫耀着自己的富有。
就连那銮金雕刻的石像每天都有人专门打理。
却对岛外的人间疾苦视而不见。
大多的学徒们都有说有笑,试图用聊天和打诨的方式来舒缓自己内心的紧张。
除了李文。
说实在,他很讨厌这种无意义的社交,更不喜欢自己的宁静时刻被别人所打扰。
实际上,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呆在一个方寸之间的小房子里独自思考。
当然,也没有人愿意跟他搭讪。
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一个异类,一个怪胎,一个影子。
他的孤僻和冷漠,尖锐和毒舌,批评与鄙视,对于每一个学员来说都如鲠在喉。
但这比起他的天才思辨能力来说,这又显得不值一提。
天才注定孤僻。
蠢蛋才会合群。
没有人喜欢自己身边总呆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异类。
当然,李文也尝试过融入集体,融入话题,融入交流。
然而,每一次他都会被这些人庸俗而又愚蠢的话题折磨,然后不忍其扰,最终离开。
渐渐的,
没有人愿意与他搭话,也没有人愿意邀请他合作,就连注意到他的人都寥寥无几。
人们的目光掠过他的头顶,擦过他的身边,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
或者就算他存在,也跟路边的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划上等号。
然而,李文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庸人怎么想。
就算他们以嘲讽和辱骂自己的话作为饭后谈资,自己也压根没有什么兴趣了解。
因为,庸人就是庸人。
一辈子只能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互相怜悯。
就像是一群可怜又可悲的鸵鸟,只会抱团取暖,寸步不离。
遇到危险时却只能将头埋在沙堆里等死。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哲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