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切，四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然后又低声商量了一些行动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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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拙而质朴的神殿里，巨石堆砌的风格粗犷而豪放，兽角与妖兽颅骨摆满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巨鼎中篝火的光芒忽明忽暗，游移不定。

一群披着兽皮的汉子跪在肃穆的神像之下，其中一个穿着上身赤裸下身穿着兽皮裙的壮年男子手举火把，于高台上不断叩拜。

半晌后，他站起身，冲着跪拜的人群大声喊道：“神器现，神龙出，我族当兴！”

跪在地上的人挥舞双臂，跟着大声叫喊：

“神器现，神龙出，我族当兴！”

“神器现，神龙出，我族当兴！”

“神器现，神龙出，我族当兴！”

壮汉神情激动，神色张扬，宛若雕像般。这些汉子的容貌显得粗犷野蛮，身形更是孔武有力，浑然不似人族。

他们所祭拜的身形身形苗条修长，五官纤细，线条柔和，身上的衣饰都雕琢的精致繁复，连每个褶皱都清晰可辨。

是一名女子，柔媚异常，两只灵动的眼睛看向右前方，似乎早已神飞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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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边缘，荒芜贫瘠，几无植被，烈风吹拂，在秋天里显得如此冰凉刺骨。

面朝荒漠的一座山谷中，成千上万人聚集，四处和谷口都有森严的守卫。

聚集在山谷中的人一个个脸色灰败，瘦骨嶙峋，满脸菜色，神情呆滞，有的身上还带着伤，似乎生存颇为艰难，但没一个人敢大声喧哗，就连小孩子哭泣也是趴在妈妈怀里小声抽泣。

只是他们的脸色虽然可能是饥饿和伤势所致，但是，灰败中却透着异样的暗白，仿佛自降生以来，从没有见过太阳一般。

营地中央，一处简陋的帐篷中，传出了一阵又一阵的争执。

其中一个略显清亮的声音道：“我们才从那见不得天日的地方逃出来，好好活着，寻找其他活着的族人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送死？”

“那些试炼弟子的实力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可他们背后的师长难道就一定没有七境八境的存在？一定没有永生者？我们一帮失散的丧家之犬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叫嚷道：“我族千年大计毁于一旦，皆因他一人所为，如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枭首拘魂，在魔神大人的荣光中得享千年，怎对得起那么多死难的族人？”

又一人大声叫嚷：“附议，如此良机，千载难逢，若是错失，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得了那座鬼山，总不能千秋万载之后，我族攻破那里却只能拿起灵位泄愤吧？”

又一个尖利的声音道：“附议，若他不死，会成为我等永远的噩梦，只有将其杀死，才能解除我等心头桎梏！”

“你们——”

先前那道清亮的声音似乎颇为激动，他提高了嗓门道：“我们方离绝境，立足未稳，却要强行去做一件以后更容易做的事情，将来，你们会后悔的！”

“我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火种，会因为你们的鲁莽而后继无薪，你们如何面对神庙的问责！”

若林渡鹤在此，会认得那道清亮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