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不会空手而归,这个问题漩涡芦名从来没想过。
“希望你们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不咬勾……水遁老头子我可也十分拿手!”
漩涡芦名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他从五点赶早口到现在,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时间了,可浮漂却一动不动。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最后下水摸鱼的地步,那对他这个资深钓鱼佬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身后,漩涡水之介踌躇片刻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千手户川父亲你知道吧?”
他试探着问道。
“是那个死掉的千手长老?我记得是今年年初执行护送任务被羽衣的忍者杀的。”
漩涡芦名稍稍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微微偏过头,不咸不淡地瞥了自己小儿子一眼。
“忽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别这个态度嘛,父亲大……咳咳!扉间他说护送物资的人手有点不够用了,同时为了防备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所以这次想让您亲自跑一趟。”
漩涡水之介越说脸上越浮现出愧色,因为从父亲的神色变化之中,他不难看出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蠢事。
“哼……本来运输的的确是我们两家的共同物资,我漩涡没理由视而不见。可他好歹也是森之千手实际上的管理者,真的连一个护送任务都处理不好吗?”
漩涡芦名眼神瞬间冷冽下来。
他很清楚扉间那小子打得什么主意。
想要利用指挥他这个漩涡一族的老族长,潜移默化地去改变漩涡忍者的看法,认为自家族长也得听从千手的命令行事,让两族从盟友逐渐发展为从属关系。
什么希望他这个老人亲自跑一趟,也无非是一种试探,看他这个老头子是否愿意低头而已。
“他给的理由是什么?”
漩涡芦名语气冰冷地问道。
如果以为出了一个千手柱间。他漩涡就要无条件服从他千手的指令,那扉间那小子还真就太看轻他这个漩涡族长了。
而且。
自己这个小儿子虽然不是勾心斗角的料,可也绝不是什么蠢人,被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忽悠了的,想来也是没有办法才找到他。
闻言,漩涡水之介脸上也有些无奈,解释道。
“扉间他说这次榉原家发下来的武器补给物资数量不小,羽衣很有可能选择像上次那样半道截杀,而按照我们与千手签订的友好互助条约,替他们解决掉羽衣的麻烦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话一出,甚至连漩涡芦名都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理由,脸上不由露出恼怒之色,拍着膝盖骂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我只是传递他的意思,没必要对我发火吧?”
漩涡水之介无奈的抹掉脸上的口水。
漩涡芦名一时间却没心思理他,脸色阴沉地可怕。
“这还没当上族长,就敢过来试探我的底限!等他真正接过柱间的位置,是不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该死的混蛋……与其把心思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把戏上,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增进实力上面!”
“那……我要怎么回复他?”
漩涡水之介咽了咽口水,他很久没见过父亲如此愤怒的样子了,心里一时间对那个满脸阴鸷的家伙更加痛恨。
“柱间怎么有这么个阴险的弟弟!”
“就说我身体不便,你再随便安排两个人过去堵上他的嘴!”
漩涡芦名脸上带有浓浓的愤怒之色,但还是给出了最佳方案。
说完,他余光瞥了一眼如获大赦的小儿子一眼,眼底终究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失望。
虽然对于让他处理族务本就并不抱有多大期望,但是没想到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儿子就承受不住千手扉间步步紧逼带来的压力,无能地向他这边求救。
此刻,他虽然嘴上将千手扉间给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对方明天就死在战场。
可他多么希望漩涡水之介,能够有千手扉间的一半心机和手段。
能够对自己族人冷血铁面,硬下心肠。对外激进,懂得抓住一切时机的同时,还能不择手段。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将家族交到儿子的手里,而不是每晚愁的睡不好觉。
漩涡芦名只希望通过这段时间处理族务的经历,能让儿子成熟起来,不要再用这种不成熟的幼稚思维看待事物,不懂得去抓住其事物深层的本质。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很难。
每个人的思维,还有性格都是绝难被转变的。
除非经历某种大变。
否则单纯者眼中只能看到世界的美好,心思深沉者,眼里的世界则是一片漆黑,到处都充满了算计和危机。
“去吧去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灰意冷地摆摆手,转过身去。或许这就是漩涡的命,如果注定要衰落,他也无力改变,好在他暂时还有能力,至少为自己两个出色的后代都安排好了退路。
“知道了,我会跟他说明白的。”
身后的漩涡水之介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有点不好受,看出父亲心情不佳,说完便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比来时更加沉重了几分。
只有挑过担子的人,才知道它究竟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