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忽然就偏转了。
就在徐可钧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祖涛起了身。
也没打招呼,丢给徐可钧一个眼神,抬脚出了办公室。
徐可钧赶紧抬脚跟上。
一出办公室,陈祖涛就压低声音一脸不满道:“你怎么搞的?”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等着总统点头明确同意吗?”
徐可钧:这么大的事情,没人点头,自己敢做吗?
腹诽着,徐可钧连忙认错:“部长,是我糊涂。”
“抓紧安排,争取成功。”
“现在北平局势这么乱,就算吕云台被杀,也没人能确定是你做的。”
给他分析一句,陈祖涛又问道:“还有,沈从安的事情,调查有进展吗?”
“还没有。”
“那就想办法捏造一些证据,散布一些流言,就是梅坚毅干的。”
支了一招,陈祖涛的语气也放缓了下来。
“可钧,这个时候你要想办法主动做事,不能光想着听指示。”
“一戳一动,那你这个位置,换谁都能来坐。”
“部长教训的是,卑职一定谨记。”
徐可钧连连应是。
陈祖涛摆了摆手:“抓紧安排,等你好消息。”
“是。”
把人打发走。
陈祖涛摸了摸兜里的香烟,最终还是压下烟瘾,又抬脚走了回去。
办公室里的话题还在继续。
不过对于紧急奔赴北平的何敬之,会不会在冀南被拦,几个人谁也没把握。
梅坚毅一向无耻,口口声声喊着效忠国府,但做事儿从来没把国府放在眼里。
这种关键时候,拦何敬之专列这种事儿,他不是做不出来。
无非就是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应付舆论罢了。
这时谭凯申叹了口气:“也只能且行且看了。”
说着,他又看向钱慕尹:“北平的情况要全面掌握,荣山和万树常那里也要多联系,尽量稳住他们。”
“一旦确认机场安稳,你立刻去北平。”
“是。”
钱慕尹很果断的应下。
和荣山这些人的联络一直是有的。
但眼下这种事关前途的大事儿,仅靠电报联络,很难取信于人。
必须面谈才行。
这时,谭凯申又把目光投向了陈祖涛。
“祖涛,明天一早你就去羊城见汪致新。”
“东瀛人秣马厉兵蠢蠢欲动,如今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非要因为同志间的一些意见分歧诉诸武力,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而且,对不同意见,我也不是不能包容。”
“你到羊城就给他讲,只要他回来,我愿意支持他增选副总统。”
“……是!”
陈祖涛迟钝了一下,才惶急应是。
汪致新老同盟会员了。
虽然没兵权,但资历深厚,威望也高。
又有先总理遗嘱执笔人的法身加持,对谭校长截胡他成了谭总统,一向心怀不满。
也由此成了反对派的一面旗帜。
谁要反对总统,必定要把他拉上。
要是以往,谁反对打服就好。
但是现在,一旦被梅坚毅吞了东北军,那就真成了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