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珂很想帮他解决问题，“王爷，直接说事儿吧。”

楚萧离也不绕弯子，“本王有一个疑问，珂儿是如何判定绪语是绪大人之女？”

苏依珂虽然感受怎么突然问这个，但她也没多想，直接回

“做亲子鉴定啊”

楚萧离听不懂这什么鉴定。

“这是什么？如何做？需要什么？”

听到楚萧离的一连三问……

苏依珂突然就悟了。

突然想起当时剜沈如意眼睛之时……

那沈夫人好似说他是现在西晋皇帝之子。

原来如此，难怪他的一双眼眸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情绪了。

若那沈夫人说的是真的。

那他……应该会疯吧！

多年的仇恨，信仰，母妃之死，都将成为压垮他的巨石。

就如是想着，苏依珂的胸腔都似是被棉絮堵住。

更何况当事人……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

“王爷，只要一根西晋皇帝的一根毛发，或者先帝的骨骼或者牙齿。”

骨骼或者牙齿吗？

没有了吧……夜秋风对自己这个皇兄是真不客气……

死了不算完。

挫骨扬灰了……

这都是他建立起情报网后搜集到的消息。

夺了帝位不算完，尸体都没有给他留。

这么多年天启太后宫中供奉的只是一块无坟的牌位而已。

越想他的心越凉，脸上满是寒霜。

嗓音似是染了寒冰，冷到了极致，“先帝的……是不可能拿到了……”

苏依珂心中一紧，看着他那冰冷的模样，大概是猜到了几分……

心里不由的更加心疼了。

嗓音更温和了，似是带着安抚，“王爷，拿到他的毛发……”

她有些说不下去……

拿到毛发很简单……做个鉴定也很简单……

但是，结果呢？

若不是父子，那就简单好办。

直接报仇，也把西晋帝挫骨扬灰就行。

若是父子……

苏依珂不想他每次都自己纠结……

她想摊开来说，组织了一下语言。

“王爷，若你和他不是父子当如何？”

楚萧离绝美的容颜上荡开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夺回帝位，灭他全族，挫骨扬灰。”

苏依珂嘴角一勾，意料之中。

默了默她咬了咬牙，声音轻轻。

“若是父子呢？”

楚萧离的冷笑瞬间凝固了。

自己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

一直问自己，若真的是夜秋风的孩子自己应该怎么做……

自己从娘胎里就带的毒是不是就可以当作没中过。

自己母妃是不是就能当作难产而死了。

这么多年折磨是不是也能当作没发生过……

可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

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做不到！

看着他脸色从白皙到苍白，双眸从冷静到猩红，瞳孔从聚拢到茫然涣散，薄唇从冷笑到紧抿。

表情从坚定到纠结……

她心疼了……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男孩罢了。

苏依珂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轻轻的抱住了他。

此时所有言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她只能轻轻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