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安走近付喻,母子二人针锋相对,“别总是说为了我为了我,为了我什么,为了我出轨偷情的吗,我爸不干净,你的事我能查到,他的事我难道不知道吗,你以为你知道的秘密是什么,是尚方宝剑吗,妈,其实我知道,我早都知道,你们都不干净,都恶心。”
“啊啊啊啊”,付喻尖叫了一声,“你们才是恶心,你们霍家才是恶心,老宅里一屋子人,一个比一个恶心。”霍序安扶住付喻的胳膊,非要直视着她的眼睛,“老宅里一个比一个恶心,你也不遑多让,妈,我手里有很多照片和录像,你要不要看看,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急着办事啊,在老宅里还这么有情趣录像,你叫那么大声不怕把人召来吗,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弄来的那些东西,你又知不知道我看得时候在想什么,我真想一把火烧了老宅子,最好里面的人全部都逃不出来,你和孙明川还有霍云都烧死在里面。”
霍序安额角的青筋直突突,手也一个劲儿哆嗦,他像是把憋了半辈子的话终于说出口,那就一次性说干净说彻底,抓着付喻的手虽然在抖但是劲儿很大,付喻完全脱力,想甩霍序安耳光都没有力气,云星河上前扶住霍序安的胳膊,“霍序安,松手。”简时雨过去扶住了付喻。
霍序安终于还是松开了手,脱力得靠在云星河身上,他垂着头,额前的头发全部散开垂下来,简时雨看不清他的眼睛,霍序安低低地说,“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差一点,最好你们都死在那场大火里,一起下地狱吧。”
付喻回头看了一眼扶着她的简时雨,简时雨眼里的担忧不是假的,她很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纯粹的担心和关心,简时雨扶着她又坐下,房间里面安静得厉害,简时雨觉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果然是暴风雨的前奏,一直没说话的孙明川开口了,“序安,你恨你妈妈吗?”
简时雨和云星河脑子里的第一反应都是,关你什么事。
霍序安果然不让他们两个失望,“关你屁事。”
孙明川离开付喻身边,“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今天和你说这些话也的确有些虚伪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不否认,不过,”孙明川回头看了一眼付喻,“我决定了,我会和你姑姑离婚,我是过错方,我净身出户,我已经错了三十年了,不会再有下一个三十年了,霍湘,很抱歉。至于你妈妈的婚姻,我希望你可以尊重她,我相信,你比我更希望她幸福,不是吗?”
这话的确是虚伪了,霍序安有一百句反驳他的话,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还是沉默了,付喻的婚姻的确不幸福,她没有朋友,一开始自然是有的,来来往往也渐渐断了,家人关系也很冷淡,霍序安都不记得外婆的样子,外公虽然很疼他但是又很古板,有一个败家的舅舅,高不成低不就,败光了家业跑到国外,霍序安在英国上学的时候还联系上他想要点钱。
霍延是个粗人,又比付喻大那么多岁数,他结婚的时候都快四十了,对着小他十岁的付喻就算有再多关心,嘴上也只说得出一句多穿件衣服,更何况两个人之间还有那么大的隔阂。
简时雨和云星河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洗完澡,简时雨的头发都没吹干就睡着了,云星河带着一身水汽进了卧室,简时雨趴在床上,吹风机扔在手边,云星河拿吹风机接着给她吹头发,简时雨哼哼了一声都没醒,云星河困得也睁不开眼睛了,把简时雨塞进被子里,头发只吹了一分钟不滴水了就关灯进被窝睡觉,一觉醒来已经11点了。
简时雨在阅读灯上粘了便利贴,说先去上班了让云星河睡醒后给刘助理回个电话,云星河摘了便利贴拉开床头柜摸到家里的手账本把便利贴粘好,抽屉里还放了好几盒小玩意儿,云星河戳了戳包装盒,忙啊,怎么就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