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母后做的事，朕又怎么知道……”皇上愈发心虚。

“报——”远处忽有一铺兵手持令箭骑马疾驰而来，及至群臣处弃马奔跑，到祭台下跪地而拜。小兵不能抬头面圣，也看不到天子已被挟持，只是低头高声报道：“启禀万岁，乌陟八百里加急！额部可汗巴哈突袭叶刹上明边境，已连下三座城池！并宣称上明违约在先，要求上明速速停止蜜丸生产并将其永禁，方可将城池归还！”

群臣闻言骚动不安，南宫奚只是漠然旁观。

“报——”这边一波未平，那边又一个铺兵带信而来。“启禀万岁，东南六百里加急！汇府、南扬、河口等多处均有平民聚众谋反，各地官府已派兵镇压，但这些反贼的首领正在向北逃窜！地方官员请求朝廷派兵支援！”

“什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皇上脚下一软几乎摔倒，硬是被顾平死死架住。“朕的天下……不是一向太平么？”

“你眼里的天下太平就是这样的？”顾平哂笑，“一个国家，内忧外患同时出现了，统治者的政权即将被推翻，可统治者还没发现问题所在。何其荒谬！何其哀哉！”

“你们说！”南宫奚大喊，“这样的皇上，算得上明君吗？上明在他的手里，就要亡国了！”他又转向皇上，质问道：“你说你有什么本事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文韬吗？武略吗？你父亲的帝位也是偷来的，你更没资格坐在上面！”

“你……看你长的这副模样，是邠王那个夷妃的儿子吧？”皇上也满眼恨意，“夷人，也想当上明的皇帝？简直痴心妄想！就是安西王上位，也轮不到你！”

南宫奚虽然早有准备，可“夷人”两个字还是将他的内心刺痛了一瞬。“好。看来你是不服了？听闻，皇上最喜欢看比武，还曾到汇城微服私巡，甚至在武帮会上登台打擂。既然上明国是个崇武的国家，那天子，一定是天下武功最好的人吧？”

“你……想干什么？”皇上万分紧张。

“我给你个机会。你我就把这个祭台当做擂台，痛快淋漓地比试一场。你若有本事取我首级，我便认输，这些兄弟包括顾允沅随你处置。若是你没那本事，就乖乖地宣读禅位诏书，将皇位禅让与我。”

顾平松开皇上，将自己腰间佩戴的雁翎刀取下，塞进皇上手里。

“雁翎刀……”皇上回想起三年前的武帮会，他在擂台上拿的也是这把雁翎刀。不过当初递给他刀的人希望他赢，而如今同一个递给他刀的人，却想让他输。

“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