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琳和天翁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对裂缝的研究也愈发痴迷。

两人整日沉浸在记录和观察中，不断推测裂缝的规则和灵魂的去向，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逐渐感到手中的线索越来越少。

“我们需要更多的样本。”天翁的声音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低沉，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躁，“裂缝的出现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让我们总结出任何规律。”

姬琳坐在桌边，皱着眉头翻阅着自己记录的笔记。他的手指在纸页上来回摩挲，神情充满了犹豫和困惑。

他知道天翁说得对，但死去的人毕竟不是随时都有的，更何况能与他们接触过、能看到裂缝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那怎么办？”姬琳低声问，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总不能等着有人死吧？”

天翁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姬琳：“也未必非要等。”

姬琳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这世道乱得很，”天翁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死几个人并不稀奇。况且，你家有权有势，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谁会知道？”

这话如同一把钝刀，狠狠扎进了姬琳的心里。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天翁：“你是说……我们自己制造样本？”

天翁没有回答，只是直视着姬琳的眼睛，神情淡然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漠。

阿东站在门外，听着堂屋里两人的对话，手中的托盘几乎拿不稳了。

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早就看天翁不顺眼，这个男人虽然表面文雅，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发寒的阴冷。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天翁开始带坏姬琳。

姬琳平时虽然跋扈，但本性单纯，又喜欢别人夸他聪明，天翁几句话就能哄得他点头答应，这让阿东感到无比恐惧。

“少爷，你千万不能答应啊……”阿东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绝望。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平静：“少爷，茶水来了。”

姬琳回过头，接过托盘放在桌上，随意点了点头：“阿东，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阿东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低头退了出去，心里却充满了不安。他知道，天翁这次的提议，姬琳很可能会答应。

那天夜里，姬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天翁的话。

“这世道乱得很，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谁会知道？”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但那些裂缝和灵魂的画面却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搅得他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姬琳带着一脸疲惫走进堂屋，看到天翁已经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书，神情悠然。

“你来了。”天翁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昨晚考虑得如何？”

姬琳坐下，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世道乱得很。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