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姜软软脖颈的树形印记上流淌,渗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林蛋蛋伸手去接,那血花突然绽放,露出花芯中沉睡的蓝衣女子——竟与溶洞锁链上捆缚之人一模一样!
"阿姐..."姜软软无意识地呢喃,瞳孔中的翡翠色骤然加深。银龙突然张口吞下血花,龙尾扫过之处,方圆十里的草木尽数结霜。
林蛋蛋灵台剧震。当血花被吞噬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灵根深处的锁链重新生长,这次竟缠绕上了白玉京的基座。混沌之气不受控制地外溢,在脚下形成黑白交织的旋涡。
"往东三十里!"银龙突然化作丈余长的蛟蟒,驮起两人腾空而起。它鳞片间渗出的冰晶在夜空中划出银河般的轨迹,身后却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数百具挂着腐肉的骷髅正驾着血云追击,每具骷髅的胸腔都插着青铜树枝。
姜软软手腕上的银龙鞭突然活过来,鞭梢冰花暴涨成盾牌挡住袭来的骨刺。林蛋蛋趁机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画出星图。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北斗七星突然亮如白昼,星光如利剑穿透血云,骷髅军团瞬间化作齑粉。
"没用的。"银龙突然口吐人言,"血河宗在你们身上种了追魂引,这不过是开胃菜。"
仿佛印证它的话,东方的天空突然泛起鱼肚白。但那不是晨曦,而是无数盏人皮灯笼升空,每盏灯笼里都跳动着青色魂火。灯笼阵中央,九头青铜巨象拉着的车辇破云而出,车辕上悬挂的颅骨风铃叮咚作响。
"恭迎大长老!"四面八方响起山呼海啸。车辇垂落的血色纱幔无风自动,露出端坐其中的佝偻老妪。她枯槁的手中握着半截青铜树根,树根末端赫然连接着姜软软的心口!
林蛋蛋闷哼一声,发现自己的混沌灵根正在被某种力量同化。白玉京自动护主,七十二根玉柱虚影环绕周身,却在接触青铜树根的瞬间蒙上锈迹。老妪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长生树种果然在此,不枉老身耗费千年寿元推演天机。"
姜软软突然睁开双眼,翡翠瞳孔中浮现出青铜年轮。她不受控制地飘向车辇,脖颈处的树形印记伸出根须状的血丝。银龙怒吼着喷出冰焰,却被车辇四周悬浮的青铜鼎吸收。
"九幽炼魂鼎!"林蛋蛋识海中的《长生诀》突然自动翻页,"以混沌为柴,燃魂为火..."
他福至心灵,双手结出焚天印。白玉京穹顶的星图倒转,天权、玉衡双星坠落,在触碰到青铜鼎的瞬间炸成漫天流火。老妪终于变色,手中树根暴涨成矛,直刺林蛋蛋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姜软软眉心钻出嫩绿枝芽,竟生生缠住青铜矛。两股力量僵持间,众人脚下大地龟裂,露出深埋地底的青铜宫殿群。残破的匾额上,"长生殿"三个古篆正在滴血。
"原来在这里!"老妪激动得浑身颤抖,竟扯断自己左臂掷向宫殿。断臂在空中化作血色符文,撞碎了宫殿外围的结界。银龙突然发出悲鸣,它的半截龙尾在结界破碎时突然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