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胖子见聂耳还没有反应,遂抬手狠狠抽打小耳朵脸颊,口中怒喝:“醒醒,还他娘的睡。”
聂耳被接连刺激,茫然睁开眼,不知所措。佟胖子又一连数个耳光,愣是将其抽醒过来。
小耳朵刚要发火,闻听事情经过,方才惊觉出了大事。习惯性跳出窗户,奈何头晕眼花,脚下不稳,一跤摔在大厅餐桌之上。
片刻后,囫囵着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山庄大门,牵过一匹良驹,翻身上马。他狠狠抽打着座驾屁股,向着紫金学院疾驰而去。
山庄之内,众人七手八脚的安顿好几名伤患,静候桑道长前来医治。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桑老道跑的额头大汗,脚不沾地,冲了进来。
大德早在大门口等候多时,此时二话不说,拉着老伙计便来到吴天所在的厢房。
秦铮等人随侍在侧,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直到老桑给吴天把完脉,又检查了全身,大德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情况如何?”
而桑老道并未搭话,哆哆嗦嗦的从随身药箱中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在掌心后,略一迟疑,又接连倒出两颗。
将三枚药丸一股脑儿的喂入吴天口中,伸手指按压他的喉咙,确保能顺利吞咽进入腹中。
大和尚太了解这个老友,从其神色和动作便已知晓情况相当危急,一时间心中百转惆怅。
他忽然抓起那瓶丹药,打开闻了闻,又看了一眼内里数量,快步出门给田麻杆和唐红菱也各喂了两颗。
大德来去如风,片刻后回来,再而相询:“这药吃了能解毒吗?”
桑道人不置可否:“不好说,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太上皇没有外伤,但喝了太多酒,气血行走极快,毒性蔓延速度一发不可收拾。
只能用药暂时阻挡此毒继续侵入奇经八脉,还得想办法分辨究竟是何种毒素,方可对症下药。”
秦铮眉毛都快拧成了麻花,问道:“太上皇到底会不会有事?”
“不好说,暂时无碍,可也拖不起。哎……”
大德指了指屋外:“还有两个人呢,田麻杆腹部受了刀伤,另有一个姑娘,被雷火弹爆射出的铁屑打伤多处。聂耳已经去取特效金疮药前来了。”
“先领我去瞧瞧其他两人吧。”
“嗯。”
桑老道这边给几人疗伤暂且不提,话说小耳朵一路疾驰回紫金学院,一路寒风刺骨,倒是让酒意散了不少。
酒劲一下去,便越想越后怕。身为皇家护卫,刚被放出来第一日,便贪杯喝多了,致使主公重伤,生死未卜。这祸又闯大了。
聂耳玩命的抽打马匹,赶到紫金学院以后,气急败坏的命令绣衣卫大举前去得意山庄,务必缉拿凶手归案,宁错杀莫放过。
他则狂奔进药房,取出最好的刀枪药揣入怀里。此药所用药材皆非寻常之物,乃是专门供给绣衣卫执行危险任务时保命所用。
待一应准备就绪,正要火急火燎的赶回去,时逢一辆马车,停靠在紫金学院门口。
唐三领着通行的暗门中人归来,望着兵荒马乱的场景,急忙上前拱手相迎:“聂统领,发生了何事?”
小耳朵今日随同吴天前往得意山庄的路上,曾见过唐红菱,已得知吴天收了唐家,此时倒也不意外。
眼下他无心叙话,脚下并未停留,随口回道:“有人行刺太上皇,我大哥受了伤……”
话音未落,车厢内有一道人影身如疾风,一跃而出,脚下生根般稳稳站在地上。
此人浑身一震,双臂好似灌以千斤之力,随之一声娇喝,身上绳索寸寸尽断。
祝淮阴勃然大怒:“何人行刺那个混蛋?伤的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