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可出言提醒公孙玉瑶还在东海之滨等着,傅恒也表示要将国运送回长安并就魔门之事交待天佑帝和傅明献一番。
于是,此议只得作罢。
云绫去往东海之滨接公孙玉瑶,也想趁机回明玉岛看看。
傅恒送国运金龙回去,安可则受云绫所托前往五岳之地接几位宗师去往长安修养。
至于玄天尊,他想尽快联络魔门六道中人,为日后百家学说重新现世提前准备。
四人就此作别,约定五日后再于长安城相会。
此时的东海之滨已经风平浪静,那道醒目的金色屏障在一刻之前再度化作金龙向西而去。
公孙玉瑶定定地望着东海深处,始终不见安可回来,不由暗自担心。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找船出海看看时,一个让她倍感惊喜的声音倏然在身后响起。
“师父,您这是望什么哩,瞧着跟块望夫岩似的一动不动。”
“云绫?”
公孙玉瑶蓦然转身,便见那俏丽明艳的姑娘正歪着脑袋看来。
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云绫变了,仿佛回到了当初还在明玉岛上之时,俏皮中有着点天真,教人不自觉就想宠着她些。
旋即,她又脸色一沉,没好气道:“说的什么胡话,为师怎就成望夫岩了?没大没小!”
瞧出师父并非真怒,云绫一点不带怕的,一蹦一跳来到师父身边,双手挽上后者的胳臂,又将脑袋靠上了肩头。
公孙玉瑶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将视线重新望向了海面。
师徒二人就这么立在礁石之上,静静地吹着海风,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好半晌,公孙玉瑶方才轻声问道:“你的事可还顺利?”
“嗯。”
云绫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而公孙玉瑶也没多问。
在她看来,只要云绫没事便好,旁的嘛孩子大了,有些秘密也属平常,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
这时,云绫忽而轻声说道:“师父,我想回明玉岛看看,可好?”
公孙玉瑶蹙了蹙眉,迟疑道:“为师依你之言将岛民和一应物什都送回了陆上,此前又有大海啸,岛上怕是一片狼藉,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怕云绫失望,她又赶忙说道:“你且等些时日,待为师将岛上重新布置妥当,再回去不迟。”
云绫这才想起明玉岛就在海啸的波及范围内,此时回去的确除了一片狼藉什么也看不到,心下不免失望。
不过师父的话又让她脸上重新挂上了明艳的笑容,点头应道:“师父可莫要忘了,我出来这么些年还一次都没回去过哩,怪想的。”
“好好好,回岛之时定然不会落下你的。”
公孙玉瑶也露出了少有的笑颜,一时竟也不输云绫分毫。
师徒二人就这么在海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至日头西沉方才一道回返扬州城。
入住醉香居最好的院落,师徒二人用过晚饭便在院中闲聊消食。
聊着聊着,公孙玉瑶忽而眼含迟疑,轻声问道:“你师公一直都没有消息,他可还安好?”
闻言,云绫面上笑颜微微一僵,旋即故作轻松的回道:“师父放心,师公只是受了些伤,我已求了良药,保管可让师公痊愈。”
公孙玉瑶也不问五大宗师做什么去了,只问公孙弘伤得重不重,如今又身在何处。
云绫沉默片刻,还是将五大宗师镇压地脉之事道出,末了又轻声说道:“五大宗师中师公伤得最轻,有治愈合剂在,三两日便能痊愈,师父放宽心便是。”
随即,她又重点介绍了治愈合剂为何。
这东西公孙玉瑶是知道的,当初云绫在凉州为金不换重伤,安可就是用此药使云绫迅速痊愈的。
是以,公孙玉瑶并不担心公孙弘能否痊愈,只是心疼老父亲如此岁数还要舍生忘死地独闯险地。
看出师父情绪不佳,云绫轻轻将脑袋靠了过去,轻声安慰道:“师父不必担心,我为师父和师公挣了份大机缘,咱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哩。”
闻言,公孙玉瑶拍了拍云绫放在她腿上的手,笑道:“为师用不着什么大机缘,只要你们都好好的,为师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可不成,我如今寿数可长哩,日后还得师父长长久久地陪着我才好,不然我闯祸了怎么办。”
“你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师父还能一直陪着你怎的?”
“就要师父陪!”
“你还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怎的还越活越小了。”
“嘿嘿,因为我有师父疼!”
月色之下,师徒二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