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飘忽感又重新扑过来,她不知道重复的意义是什么。
张阿夏拔腿跑出去,好几次差点被丈夫抓住,
中途还摔倒,因恐惧爬起来后,又摔出去。
“不许动!”
贺磊举枪对着拿棍子的男人,神情凛冽。
张阿夏看到他后面的警察,扶着收银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砰!”
屋里传出枪声,贺磊带人往里冲。
留下两个人,把卫明按在地上。
贺磊快步走进密室时,看到头部流血,手握着枪的女人歪着头,唇角还挂着笑。
散落一地的金条,一行李箱的钱,还有柜子里的玻璃罐……
暖暖的灯光下,那些罐子却透着一股阴森。
光影交错中,仿佛这里有一股腐朽的恶臭,正不断向外涌。
市医院内,
卫明被推进急诊室,张阿夏没跟进去,而是呆愣地坐在外面的走廊座椅上。
苏白芷刚给老崔做完手术,走出来就看到她。
老崔的伤口看着严重,其实只有一刀是重的,其他都是流血不伤骨,他晕过去是因失血过多。
苏白芷坐在张阿夏旁边,顺着她目光看急诊室,以为她在担心。
“我要离婚……”张阿夏像自言自语,又像跟苏白芷说话。
苏白芷诧异地看着她,
“卫明的家属在吗?快过来签字……”
张阿夏举手,人却没起来。
护士长快步跑过来,把同意书塞给她。
张阿夏没犹豫,看都没看手术后遗症就签字了。
贺磊处理完美容店的事,赶到医院,就看到这一幕。
他示意苏白芷到一旁,跟她说了美容店发生的事。
张阿夏靠着椅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说她丈夫为了金条,要S她?”苏白芷诧异地看向正打呼噜的张阿夏。
刚经历了生死,心得多大,才能睡着?
“详细的还得等卫明醒来后才知道。”贺磊目光复杂地看向张阿夏。
苏白芷想起刚才张阿夏说“离婚”,突然理解了。
她决定“不要”了,那一切都解开,人也彻底放松下来。
病房内,
天亮了,阳光洒入,在蓝白条的被单上落下一片橘黄。
老崔清醒过来后,一直望着窗外,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撑开,胀胀的。
“你想把她拉到正道已经不可能了,又何必赔上自己?”
“咱们在西北什么没见过?像她那样的,已经烂到根了。”小张语重心长地道。
老崔看他,以前的小青年,这些年鬓角已经熬出了白发。
他们的眼睛里都藏着沧桑,再也没了以前的清澈清明。
他又想回到那片雪山深处了……
“抓到她了吗?”老崔目光落在被单上的阳光,伸手接。
小张:“她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人当场没了。”
老崔眼眶一瞬间湿润,相处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感情。
昨晚他尽力了,但还是没法说服刘贵珍。
“你别伤心,她做的那些事,比我们以为的多得多,凶残得令人发指……”小张倒豆子似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