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似乎知道程毓心中所想，他一本正经：“我绝无幸灾乐祸之意，你莫要多想。”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很好！程毓瘫着一张脸看着容熙。

不用解释了，她懂，她什么都懂！

马车在西大营外停下，无虑提醒道：“公子，到了。”

程毓忙不迭下车，不过临下车时她总算是良心发现：“夜深了，不如我直接让无虑送你回府吧。”

确实得让容熙回去歇着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若隐他们得找自己拼命。

“无妨，我随你一同去。”容熙也下了车。

程毓想着自己可能要在西大营耗一晚上，就容熙这身体……

“那你熬得住吗？”程毓真诚发问。

容熙眯了眯眼睛，看着程毓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要不将这倒霉孩子打一顿吧。

程毓微微一笑：“请便！”

男人嘛，哪能说熬不住！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冲突，程毓直接掏出永昭帝的腰牌，表明身份与来意。

西大营毕竟是霍缙的地盘，永昭帝的腰牌在此处似乎并不是特别好使。

门口站岗的士卒道了句：“请世子爷暂等片刻，容我去向大将军禀明。”便将程毓和容熙扔在了原地。

“你……曾经是霍缙的兵？”容熙似有好奇。

“嗯……”程毓想了想说：“也不算是，只能说是在他手底下苟活过。”

老实说，时隔这么多年，程毓也不太愿意去回想，当初自己在霍缙手底下苟活的那段经历。

那简直是……

惨无人道！

惨绝人寰！！

惨不忍睹！！！

那时候，程毓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刨过霍缙的祖坟，所以才会被霍缙那般磋磨？

思及往事，程毓不禁“悲”从心中来。她吸了吸鼻子，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往事莫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容熙：“……倒也没让你去回忆往事，只不过是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来。”

“所以……”程毓忽然凑近容熙，她仰着脸看着容熙意味深长道：“你又如何得知我曾是霍缙的兵？”

容熙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程毓。这样的角度，似乎可以看到程毓的眼底。可容熙却有些读不懂程毓眼底的那些情绪。

“怎么不说话？”程毓眉眼弯弯，笑容透着些许无辜：“是不知该如何说？还是说在思考该怎么说？”

容熙伸出一根手指，在程毓疑惑的目光中直接抵住程毓的眉心，将她往后推了推。

“……这样很疼的。”程毓捂着眉心，神情有些不满。

“若我说，是程叔告诉我的，你信不信？”容熙问她。

“信啊。”程毓依旧捂着眉心，她漫不经心地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容熙知道程毓这话是有玩笑成分在里面的，可他还是愣住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程毓，忘记了想要说话的话。

前去通禀的士卒回来了：“世子爷，大将军请您入内。”

“有劳小哥了。”程毓说完便带着容熙进了西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