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拿着根烧火棍去砍妖兽之后,沈翊一时之间沦为司舫间的笑谈。
就连穆千秋也被江寒衣评价为小气之辈,竟舍不得给堂堂的沈公子配一把好刀。
沈翊闻言颇感面子上挂不住,所以这几日一直在镇魔司中呆着不出来。
“这几日倒是没看到两位了,想必是镇魔司中事务繁忙吧。”
天画舫和镇魔司虽是门对门,但林清羽这几日一直忙于熟悉新武学和神通,倒也没空闲去找他们。
“哪有!”风若璃轻笑一声,道:“是咱们的沈大人不想出来罢了。”
“不得瞎说!”沈翊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道:“我这几日不过是专心在司内苦修练体之术罢了。”
“是是是。”林清羽洒然一笑,打量着沈翊腰间那把黑金古刀道:“终于是换了把好刀啊。”
沈翊闻言昂首道:“这是自然。”
“此刀远比先前被商君折断的那把要强,乃是由穆提司亲赐给我。”
“原来是提司佩刀。”林清羽打趣道:“那这次沈兄可就要珍惜一些了,别又拿这好刀去往妖王的骨头上碰了。”
“哎呀,谁能比得上林大人,竟然能以龙角铸剑。”风若璃轻声笑道,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沈翊气的不轻。
“不开玩笑了,咱们得赶快些。”
……
折镝城外,泾河。
几十个官兵正手持棍棒,背对着泾河严阵以待,在他们对面是数百个神情亢奋的百姓。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竟敢封咱们的河!”
“就是就是,难不成你养我们啊!”
“小心龙王大人再次降下惩罚!”
“咳!”一阵突兀的咳嗽声响起,其间似乎蕴含着某种气息流动,瞬间便压住了在场众人嘈杂之声。
“各位乡亲们,这河中水妖之祸甚为猖獗啊,诸位这段时日还是不要下河捕鱼了。”
一个中年儒生面露难色,他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苦口婆心的劝告道:“银月城的镇魔师已经将此河列为了禁地,前几日那些水耗子伤人,你们可是亲眼可见!”
“死了那么多人,怎的还不长教训,还念叨着什么龙王!”
此人正是折镝城县令,白池。
不想他虽说的一阵气喘吁吁,但在场数百个村民并不买他的账。
“白县令,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
一个颤巍巍的年迈身影被旁人搀扶着,慢慢穿过人群,站在最前面道:“想当年这龙王大人降下祥瑞时,你可曾是亲眼所见,还是你亲自带咱们祭拜供奉。”
“怎地如今反倒是说龙王大人是妖了?”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镇长刘老汉。没想到那日被白面童子拎着甩出去之后,他这把老骨头仅仅只是折断了两根,并未驾鹤西游。
白池闻言,心中大骂一声老不死的东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再者说,他也不知道这些百姓后来供奉的东西竟如此邪性,就连出生婴孩的性命竟也不当一回事。
“刘镇长,你这话就错了。”
白池咂了咂嘴,眉头一挑道:“当年是我带你等供奉此妖不假,但是昔日所用之物不过是些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