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赵涂恍然大悟。
“烈焰宗旨在收揽人心,成为野派之首!”
“不错,若不是如此,很难解释那烈焰宗弟子,在烧死周怀义时,为何自报家门?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说,甚至冒充朝派的人,这样一来,余德禄岂不是没有麻烦?”
赵涂微微颔首,接话道:“权衡利弊之下,他们以宗门为重,还是报出了烈焰宗的名号。”
“正是如此。而余德禄之所以不怕朝派找他麻烦,就是有太虚灵芝在手。”
“只要他把太虚灵芝献给天帝,或者是紫薇殿殿主,这借助野派杀了周怀义的罪名,谁还敢跟他清算?”
一通分析,让赵涂拨云见日。
同时,他对周晴的心思,有了更深的认识。
如此缜密的心思,就算精于算计的权臣官宦,也未必能有。
可周晴只有十岁!
有朝一日,天下须眉,还不被她玩弄于鼓掌?
掠过这个念头,虽然周晴的话合情合理,但赵涂对这个结论,还是震撼不已。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夕阳落下,赵涂点燃烛火,身影借着夜幕掩护,悄然飘向县衙。
回到衙门,余德禄有些闷闷不乐。
魏无求第一时间来见。
“二师兄,如何?”
抬头看了他一眼,余德禄摇了摇头:“没发现异常,反而被这瘸子将了一军。”
“将了一军?”魏无求大为诧异。
平日里算天算地的二师兄,也会被人反将一军?
“他估计也怀疑我与烈焰宗有关系了。”
闻言,魏无求不怒反笑。
“嘿,这家伙有点意思。”
“哼。”余德禄不以为然:“都说瞎子狠毒,跛子阴险,这句话一点没错,以后离他远一点,免得被看出什么来。”
“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个瘸子。”魏无求一甩披在肩上的长发,饶有兴致。
“我告诉你,别玩火,这赵涂的心思,你斗不过他的。”
瞥了余德禄一眼,魏无求并未把他的话放心上。
“既然没找到‘幽灵’的线索,那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必须趁凌霄阁发难之前,把太虚灵芝送到天帝手中。
“时间紧急,总不能一直等‘幽灵’自己现身吧?”魏无求再次说道。
拿起毛笔,在手中转着。
几息过后,余德禄站了起来,手指一动,将笔折断。
“一个月后,便是天帝寿诞,只能冒险一搏了。”
魏无求两眼放光:“师兄想借贺寿之际,将太虚灵芝献给天帝?”
“嗯!”余德禄点头。
“可经此一闹,谁都知道太虚灵芝在咱们手上,你去天水城,恐怕危险重重。”
“既然去天水城危险重重,那就让金鳞卫来接我不就得了?”余德禄神秘一笑。
“金鳞卫?”魏无求眼睛大张。
“嘘!”
余德禄示意噤声,随后捂嘴,附耳低言。
屋顶的影子,悄然飘回了义庄。
赵涂躺在棺材里,眼睛大睁。
果然,一切如周晴所说,这余德禄竟然是烈焰宗的人!
他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影子并未听到。
旋即,他意识到,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无关了。
什么野派朝派,去争个你死我活吧。
赵涂只想待在义庄,收收尸,暗中提升自己实力。
但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翌日,衙门的人送来了一具棺木。
金角铜棺,用帐篷盖着!
这等阵仗,赵涂知道,这棺材里的尸体,身份定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