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一丝难以察觉情绪，在平静得有些冷漠的脸上，一掠而过。

缓缓的接过那张满是已经发黑的血迹，有些看不太清的照片，漫不经心地，放进自己白大褂下制服的口袋里。

没有父女情深的悲恸，没有噩耗来临的震惊，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对于亲生父亲的任何牵挂之意！

面前的一张脸，依旧淡漠，看都没看乔明一眼，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离去。

“龙参谋……”

“别再提他！他就是个当兵的！早早就将自己奉献了出去！现在的结局……也是求仁得仁！……没什么好说的！”

乔明想要再说两句，刚刚开个头，就被龙小曼粗暴的打断。

仿佛那牺牲的龙参谋长，压根儿就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而自己，压根儿就不在乎这父女之情！

眼前的一幕，乔明十分的震惊，这和在龙参谋长那里的感受，简直大相径庭。

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女人变得如此冷漠？

乔明想不明白，恐怕泉下有知的龙参谋长，也想不明白。

“龙……？牺牲了？”

杨杰在一旁见缝插针，离得稍远的缘故，乔明交给龙小曼的纸片是个什么，从他的角度，并不能看清。

“嗯，龙参谋，我们基地的老兵，刚刚牺牲。”

乔明抢过话头，凭直觉编了个身份，故意隐瞒了龙参谋长的真实信息。

“刚刚给小龙的，就是他父亲的照片。”

“哦……”

杨杰似乎松了口气，并没有再多问，而龙小曼对于乔明的一通胡扯，似乎也根本就不在意。

“既然来了，我可不可以就业务上的事儿，再问龙干事几个问题？”

龙小曼的表现，太过怪异，难道这姑娘也……？

乔明转头向杨杰询问，心中的各种猜测，并不想就此放弃。

“哦！应该的！应该的！乔参谋你随便问！”

杨杰的回答十分豪爽，乔明也就不再客气，让龙小曼坐下来，一连问了好几个十分敏感的数据问题。

这几组数据，都是半大小子那边觉得十分蹊跷的问题，似乎是某种认知的误导，想要把总参那边正在深入的研究，彻底带偏了去。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一切，都还需要实地的考证。

而对于乔明的问题，龙小曼好像有着十分充足的准备，对答如流。

就连一旁的杨杰，都不住的点头，十分满意！

以乔明现在的智商和学习能力，天天和半大小子厮混那么多天，早就是大半个专家。

自然明白龙小曼的这一番解释，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似乎那数据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眼前这龙小曼的立场……

乔明有些接受不了这眼前的现实，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油然而起！

龙参谋长率领的前卫基地，那么多优秀的年轻战士，毫不犹豫的牺牲生命，换来的，是特么一群什么东西？！

甚至！还有自己生命最后一刻，都还在挚爱着的亲生女儿！

“乔明参谋？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龙小曼盯着乔明强压怒火的脸，依旧的一脸淡漠，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血压计来。

一旁的杨杰，有些洋洋得意。

龙小曼并不征求乔明的意见，手脚麻利的把血压计裹上乔明的胳膊，另一只手，不断挤压着气囊。

这种老式血压计，乔明很是熟悉，陈怡在家就备了一套。

说是比现在的电子设备更加准确，给父母做日常的检查最是合适。

只不过，乔明觉得这龙小曼挤压气囊的动作，比起陈怡要慢上许多，不太对劲……

等等！

那胳膊上传来的压力，有着明显的节奏！

三短……三长……！

是摩斯码！

SOS！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