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守卫算是他的亲信，跟着他的时间也算久，这般慌张的表现，实在太过掉价。

“您过目，这是白尾雁的脚上绑的。”

布鲁斯将信筒接过，将其中皱巴巴的粗糙纸张取出。

兽人的工艺水平不及人类，这张纸的质地绝对称得上粗糙二字，比起传统意义的纸张，它更像一块稍微薄一些的布。

上面的文字尚不熟练，但简短的话语却格外凝练。

“摧城拔寨，势在必得。”

落款处是大祭司耶律呼那。

布鲁斯捏着信纸的手握紧，纸张在力量的作用下深陷而下。

耶律呼那，也算是他的老熟人了。

他身后的亨利同样是紧缩眉头。

人族兽族在边境交战良久，大祭司几乎每次都充当着指挥者的身份。

但像这样明目张胆地传信过来宣战，有持无恐的态度，仿佛势在必得。

还真是前所未见。

“这是什么意思？”

亨利疑惑地开口。

“哼，扰乱军心的小把戏罢了。”

布鲁斯冷哼一声，心中却也不免疑虑。

他思索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

“黑甲，你组织一队轻骑，去探探那些绿皮畜生的虚实。”

“如果可以，最好抓个舌头回来。”

“是！”那名叫作黑甲的守卫应了一声，随后有些为难地说道，

“布鲁斯大人，西南区理事罗蕾莱大人在城南外等候。”

布鲁斯脸色微微变了变，轻咳两声，继续说道。

“这枚什么好汇报的，你让她进来就是了。”

黑甲脸色难堪道：

“大人，她说你不去亲自接，她这就带兵回去了。”

“......”

布鲁斯沉默着。

亨利揶揄道：

“你们两个都多大了，怎么还那么小孩子气，你也是，行不行的，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她做你副将的时候就对你有意思，别当老头子我不知道。”

“要我说...”

布鲁斯皱眉：

“亨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烦，你一个老男人话怎么这么多？”

亨利一摊手。

“抱歉，是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多嘴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莫兰大人过来要是没看见她，你可交不了差啊。”

布鲁斯来回踱步了两圈。

最终郁闷道：

“把我的那匹马牵过来。”

布鲁斯跟罗蕾莱的父亲本是好友，同时罗蕾莱的父亲也是上一任西南理事，战死前更是叮嘱布鲁斯照顾好罗蕾莱。

有得这层关系在，两人的关系才显得分外尴尬。

布鲁斯在战场上精明，在战斗上领悟力不俗，但在男女之事上，就显得相当笨拙了。

如此复杂的关系更让他投鼠忌器。

不过在亨利看来，这完全是庸人自扰。

早个几年，自己不也搂着小自己几十岁的女伴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吗？

更何况布鲁斯和罗蕾莱的年纪，其实相差也就在十几年左右，在他眼中并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