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对方无法回应,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却还是渴望能得到哪怕最简短的回答!
或许是一个回头……
或许是一个微笑……
又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
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病房里,只有陆煵小声绝望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像是一首悲伤的挽歌。
夜,静悄悄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陆煵的悲痛在这寂静的病房里蔓延。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映照出他此刻的绝望与无助。
第二天一早,温暖的阳光如细碎的金箔,穿过医院病房那半透明的薄纱窗帘,轻柔地洒在地面上,试图为这个略显沉闷的空间带来一丝生机。
病房外的走廊静悄悄的,偶尔传来护士推车走过的轻微声响,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 “咕噜” 声。
窗外,几棵大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相互摩挲,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承欢像往常一样,陪着甚珈祈来看任祁风。
当她们轻轻推开病房门,看到病房里的陆煵时,两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陆煵?” 承欢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疑惑与几分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此刻,陆煵正坐在地上,靠着病床,听到声音后,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体。
病房内光线并不明亮,昏黄的灯光在清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黯淡,恰好勾勒出陆煵那憔悴的轮廓。
他的动作迟缓而沉重,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死寂,尴尬的气息如浓稠的雾,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病房里的仪器偶尔发出几声单调的 “嘀嘀” 声,更衬出这份安静中的压抑。
陆煵踌躇了好一会儿,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缓缓抬起脚,准备抬脚离开这个令他窘迫的地方,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还是甚珈祈率先开口,她的声音轻柔,却因连日来的担忧与疲惫,带上了一丝沙哑:“陆煵!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陆煵听到这句话,原本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几缕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了突兀的白色。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自责与愧疚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曾经,他信誓旦旦地向甚珈祈承诺,会拼尽全力照顾好向海尘,可如今,向海尘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在他看来,自己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违背了最神圣的诺言。
不仅如此,自己最好的两个兄弟,一个生死未卜,躺在病床上;一个却永远地离开了,再也无法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