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夏将一切尽收眼底,沉声道:
“看来你也没法完全保证我的安全。”
对方只是拿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红砖,就打的来古士毫无还手之力,显然两人的实力略有差距。
就算丢了面子,来古士也不恼,淡然一笑:
“一点小插曲罢了。”
“凯妮斯阁下已恭候多时,您随我来吧。”
跟随着他的脚步,那刻夏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入口。
士兵们严肃驻守于两侧,远处天边便是刻法勒的伟岸神躯。
“怎么了,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察觉到那刻夏停下脚步,来古士回头。
“没什么。”那刻夏看向遥远的庄严神躯。
“只是每次登上黎明云崖前,我都会思考:对这泰坦而言,陨落是否等同于死亡。”
“哦?深刻的思考。”来古士点头,“时间还多,介意与我分享您的见解吗?”
“介意。”
“……”
“不过看在你浑身是伤的份上,我可以破例说一说。”
“那您还真是大方……”
在来古士的目光中,那刻夏淡然道:
“生者必灭。”
“但刻法勒尚未抵达它的终点,而是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缓缓迈进。”
来古士笑了笑,“您是想说,刻法勒并未死去?”
“这就是您不惜冒着被杀掉的风险,最终得到的答案吗?”
“正是。”那刻夏面无表情。
“死是一个动作,一个过程;死亡则是一种状态,一种终结。”
“相较凡人,泰坦在空间和时间的尺度上更为宏大,因而‘死’的过程也更为漫长。”
“所谓陨落,不过是凡人出于无知的曲解。”
“嚯,有趣的见解。”来古士若有所思,赞赏道:
“可惜难以证明其真伪。”
“毕竟自幻灭世以来,刻法勒便不再言语。”
“无论学者还是祭司,皆对尊神的陨落做出了宣言。”
“呵,学者和祭司算什么。”那刻夏双手怀抱。
“或许只是众神太过傲慢,认为他们没有沟通的资格。”
“此话怎讲?”
那刻夏看向一旁的女人魂魄,沉声道:
“瑟希斯,神话中天父的同袍,如今正寄居在我的脑子里。”
“若由我来提问,刻法勒想必没有拒绝的理由。”
“原来如此。”来古士继续吹捧:“不无道理。”
“可如果负世的泰坦仍不应答呢?”
“亦或者…您还未碰到泰坦之神躯,就被那异乡人当场格杀?”
“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如今摧毁了缇安阁下复生希望的您,纵使被杀死,[金织]也有充足的理由安抚民心……”
“这就要看你了。”那刻夏淡淡的说,“那个叫颜欢的家伙想攻击的是你,不是我。”
“除了他以外,想必任何刺客都无法逃过[神礼观众]的视线。”
“当然,若是刻法勒真的早已死亡……”
“那就说明翁法罗斯人编撰的神话,连笑话都不如。”
“呵呵,真不愧是[智种学派]的学者。”来古士缓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