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45章 怪相(2 / 2)金钱玩家首页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看来,有必要改变想法。

他不认识刚才的那个美国军人,却知道对方美军顾问团的身份,也清楚顾问团背后所代表的深层含义。

在东洋治下的台湾虽然是被殖民者,在参政权等各方面是无法与东洋人平起平坐的次等公民,然而在硬件建设方面,则是现代国家等级的规模,即使许多权力被压抑,但对于现代国家及其台下公民的理解与想象,也绝对是走在时代的前端。

1920年代呼应着东洋大正民主的氛围,本省知识分子曾进行大规模的“台湾议会设置请愿运动”,长达十多年,虽然最后在东洋军国主义的崛起下,终告失败,但也换取一定程度的地方自治,规模可能有限,却是本省人重要的政治启蒙。

本省人不需要光复式的解救,而是期待将那被统治者压抑多时、旺盛的生命力,得到舒展和解放的机会。不幸的是,这样的期待换来完全背道而驰的结果,新来的统治者与东洋人并无不同,甚至更为差劲。

在心态上,曾替日方作战,深受东洋文化洗礼的本省人,在许多国人眼里,不久前还是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敌人,虽然官方极力淡化,但那巨大的文化鸿沟仍卡在两个不同族群之间。

更严重的是,文化差异的组成,还涉及进步和落后的价值差异,东洋治下的生活不论在物质或价值上,都远胜过彼岸,在主政者缺乏解决问题的自觉与诚意下,冲突在所难免。

战后陈仪政府的乱象,以接收之名,行贪污、揩油之实,变成了劫收。当时人在台湾,来自南京《大刚报的记者唐贤龙,忍不住提出批判:“内容不好写出来,过不了。”

接收变劫收,反映着更根本的问题,战争带来的巨大扭曲,于战后同时考验着胜利和失败双方,从战时体制要回归常态,并要试图在秩序荡然无存的焦土上建立起新的规范,收束在战时被释放的人性丑恶,这样的重建工作对任何政府都是极大的考验。

从结果来看,老蒋面对这样的过程几乎束手无策,顾此失彼,短短三四年之间,从人人拥戴的蒋委员长到被迫下野,偏安一隅。

逃难所激起的乱象绝对高于接收,试想一块只有600多万人口的土地,于战后快速增加200万人,其中大半还是1949年到1950年间快速迁入,要安顿如此庞大数量的外来人口,即使在下个世纪都是棘手的难题。

老蒋采取的是近乎隔离双轨制的安排,在民间设置眷村、眷区,在政治上则是打造以大陆人为主导的军公教系统,这些安排当然有政治上的考量和算计,也是要在较短的时间内安顿流离人口,不得不的断然举措。

类双轨制的推行,从此外省人和本省人之间的隔阂与冲突,成为日后政治上的重要问题,过程中冲击最大的本省族群,大部分人只能继续选择沉默以对,而少部分人重新捡起“本省独立运动”这块牌子,只是这一次他们要抗争的对象不再是东洋。

他们跑去东洋,重新建立组织,摇身一变将自己变成“本独”分子,并试图从《西行漫记记录的名人名言,从延安广播电台的《台湾自治运动社论中找支持。

对这些人,老蒋自然是娘希匹,不听话就得收拾。

去年,老蒋在草山上的临时住所总结战局失利的教训,一个姓爱新觉罗的正红旗蹦跶到他身前,来了一段rap,“唷唷,切克闹,drop华山丢黄山,黄山drop躲草山,hi,e on,e on,i tell you,草是落草,beore the为寇……”

老蒋大笔一挥,改草山之名为阳明山,为自己偶像狂打call。

身为王阳明的小迷弟,三省吾身还是懂的,他记得那个男人曾经说过,“要想位子稳,唯有砍砍砍。达瓦西里蒋,瞪大眼珠子瞧好咯,我只给你演示一遍。”

于是,《戒严法、《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等法律颁布,老蒋建立起威权体制,利用各级情报机构推动“白色恐怖”的肃清,再次对省内的异己分子进行管束。

不管是本省精英分子,还是外省“思想进步人士”,无可避免地陷入漩涡,原本凝结的政治空气变得愈发沉重。

思想管控与威权领导,可视为老蒋对失土的检讨,根除异己的杂音外,也积极设立官方思想的宣传组织如“革命实践研究院”、“青年救国团”等机构,用来拔擢、培育人才。

内忧外患,老蒋无限惆怅,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一缕一缕薅头发,正当他不知如何破局,朝鲜战争爆发,宝岛对美国的战略意义一飞冲天。

经过逾半年的交涉,终于盼来援助和顾问团,老蒋虽心知华盛顿看他不怎么顺眼,逮着机会可能踢他下台,这顾问团既要用也要防,但来了就是好事,起码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有机会谈以后。

此时此刻,顾问团是他蒋某人的上宾。

老蒋的心思,陈长桐能猜到七分,哎,就在这个节骨眼,一个美军中校追着给自己亲爱的小连襟送来一洋妞,这,他似乎应该哼一首《相亲相爱一家人。

……

嗯,从六千七缩减到这个字数,改得面目全非,不通顺的地方请自行脑补,那些是非删不可的内容。

这章和下一章顺序错了,内容互相替换了,不用管章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