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回身关上了门。
“你先坐下。”许厚延道。
李白依言坐下。
许厚延道:“我听闻你暂时没有进入仕途的打算?”
“是,岳父。”李白老实道,“我现在不想进入朝堂。”
“为什么?”
“朝堂最近不安生,不太平。”李白道。
“何出此言?”许厚延道,“我大唐如今贤相迭出,前有姚崇宋璟,现有张说张九龄。太子稳居东宫十多年,朝堂一片稳固。你怎么说朝堂不平呢?”
“岳父此言差矣。太子在东宫十多年,虽然没犯什么错误,但也不是什么心怀雄图大志的贤明之君。太子生母新亡,圣上宠爱武惠妃,武惠妃野心勃勃,欲让寿王代东宫。朝中大臣,张说已老,老而弥坚,脾气暴躁人不堪共事,张九龄太过忠直,屡屡顶撞圣上心意。然而朝中又多口蜜腹剑之辈,如李林甫,故,朝堂不稳,此时进入朝堂,实非明智之举。”
许厚延听了李白的话,点点头道:“原来你对如今朝堂这般了解。也好,如今进入朝堂,确实如入迷沼,一旦走错一步就身陷其中。再等等吧。”
李白点点头。
“李长史曾来过找你。”许厚延道,“说保举你为永王幕僚,你怎么说?”
“敬而远之,辞而不就。”李白道,“眼下局势不清,我不会盲目认主。”
“嗯。”许厚延满意地点点头,道,“我听闻你和信安王有点关系。”
“在蜀中时有过几面之缘。”李白道,“算不得很深的交情。”
“信安王也是个厉害人物,他一直保持局外人的态度,不偏不帮。是个老滑头。”许厚延道。
“嗯。”李白点点头,“信安王确实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好了,你回去吧。”许厚延问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打算,见你心里有数,我也就放心了。”
李白起身告辞。
“对了,你可知道,许国公苏颋,病逝了。”许厚延道。
李白颇为惊讶:“这么突然?我们返回安陆路上,还遇到了这位许国公呢!”
“是很突然。”许厚延道,“也不突然。”
李白听着这前后矛盾的两句话,想到很多。
许厚延淡淡地道:“许国公曾力保太子。”
“圣人?”李白难以置信。
“应该不是,或许是朝中哪位大臣。已经和武惠妃串通一气了。”许厚延道。
“这么说,太子快要……”李白没说出这句话。
“但愿太子不要冲动,或许能保住一命。”许厚延叹息道,“毕竟是我大唐的国本啊!”
国本一动,大唐衰矣。李白心道。
“你去吧。”许厚延摆摆手,疲倦地坐在胡椅上。
李白告退,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