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不想再多停留,当着同事的面,她只能微笑着催促曹毕武快回家。两个人一回到家里,曹毕武就立刻主动张罗着炒菜,煮饭,静淑也没心情管他,她直接便一个人先进屋去收拾桌子了。
不一会儿,曹毕武就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餐桌,还拿了一瓶啤酒给两个人倒上,随后他就举起酒杯笑呵呵地看着静淑说:“昨天真对不起,你一定生我的气了吧?都是我不好,喝得太多了!今天我可是一起来就给爸妈道歉了,现在我也给你道歉,静淑,你能原谅我吗?”
静淑目不转睛地看着曹毕武,一字一句的听完他说的话,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忽然就仿佛觉得那个她爱着的丈夫又回来了,而昨天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眼前说话的这个人。
静淑柔软的神经一下子就被曹毕武给感动了,她立刻决定原谅他,不再生曹毕武的气了,于是她也端起了酒杯温柔的笑着说:“我原谅你了,希望你还象以前一样那么能干,希望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共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静淑和曹毕武两个人又恩恩爱爱的过了几个月,转眼就又到了生猪要出栏的日子了。
静淑满心欢喜地以为,这回终于能把欠爸爸的钱还上了,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曹毕武卖完了猪却又跟静淑说:“我想把现在的这台摩托车卖了,再重新买一台新的。”
静淑立刻就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辆摩托车才买了没多久啊?”
曹毕武一边看着自己的摩托车,一边摇头叹息着说:“买的时候太着急了没注意到,唉,这辆摩托车的样式已经过时啦!前些日子刚刚新出了一款,样式可要比这辆酷多啦!”
静淑听到这里,就有些忍不住着急的说:“不是说好了,这次卖猪的钱一定要还给我爸的吗?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就先骑这辆吧!”
曹毕武一脸严肃,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说:“那怎么行啊!我都找好买主了,明天就要把车交给人家啦!而且我要买的新摩托车都已经交了定钱了,如果不买的话,那定钱可就拿不回来啦!”
静淑再一次被曹毕武气得浑身发抖了,眼泪也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半天她才哽咽着说:“你怎么又这样,又说话不算话!这都多长时间了,猪都卖了两次了!我爸虽然没有催着要,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小数目,他做生意也需要有钱周转的呀!总不能有钱不还,让我爸出去跟别人借吧?”
“行了,你别说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就知道一天到晚钱钱钱的,好像我跟你爸借了一座金山似的!我心里有数,等下次卖了猪再还好了,别总在我耳边嗡嗡的,真让人心烦!”
曹毕武一顿牢骚发完,就又不顾生气流泪的妻子,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了。
站在原地的静淑突然就觉得自己有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面对这样一个一意孤行不管别人死活,只管自己享受的丈夫,她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随心所欲的胡作非为,而她却只能听之任之连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所以静淑决定这次不再忍气吞声了,说什么也要去找公婆理论一下。想到这里,静淑立刻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就直接去了公婆的房间。
静淑有些声嘶力竭地将曹毕武的所做所为都说给了公婆听,头脑一向不够用只知道干活的婆婆听了,什么也没有说就只是一直陪着笑脸。而能说会道的公公却长篇大论的说了起来。
公公先是表明自己也不赞成儿子的做法,然后又说儿子大了他也管不了,最后还向静淑控诉了曹毕武是如何的不孝顺。说这个儿子只知道卖猪收钱自己花,养猪的活全都丢给父母,他自己却什么活儿都不干,而且也不提不念根本就不打算给父母一点儿工钱。
公公的话说得静淑直觉得有些脸红,因为她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就是要孝顺父母,而且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所以她对待公婆的态度也跟对待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两样,咋一听公婆对丈夫的控诉,她还真是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自己一直上班不在家,也一直都以为曹毕武才是养猪的主力,公婆只是顺便搭把手而已,如今她才知道,这猪能长大卖钱竟然全是公婆的功劳。作为儿子的曹毕武竟然当起了甩手掌柜,不但不伸手干活儿,还白使唤两个老人,而作为儿媳妇的自己,却竟然连一点儿都不曾知道,这样的认知怎么能让静淑不感到羞愧难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