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皇后的,谦王也是闲散了十几年了,该叫他也累一累。”
听闻这话,姚皇后便知晓嘉顺帝是真想过了的,姚皇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谦王也是个大才,只是嘉顺帝登基后,他很是识趣的退了一身职务做个清闲王爷,一家子很是安分,倒也不负嘉顺帝这些年对谦王府的恩宠,是个可信之人。
“陛下能如此想便好。”姚皇后缓了脸色。
只是心中积聚了许多烦闷的愁思,很是压不下去。
嘉顺二十四年八月,由谦王、门下侍中李随安、太子詹事齐昱衡、中书令钱钦以及国子祭酒姚崇善五人组成的“相阁”正式确立。
相阁揽天下大权,但大臣们只见相互制衡,又有谦王在一旁盯看,天子权利看似下移,实则还是终归于帝王一人。
这日夜,姚皇后亲自送了宵夜来紫宸殿。
嘉顺帝彼时还在瞧看一封奏折。
近日嘉顺帝看折子的数量少了许多,但许多重要的却是不能不看的。
她命人将饭食摆在东次间去。
自己到了内殿唤他。
“陛下,该用些小膳食了。”
嘉顺帝见她来了,放下手中的折子,“膳食先不急。”他起身,看了文德一眼。
文德会意,连忙将内侍侍女们都赶了出去,自己疾步返了回来。
姚皇后见状,意识到嘉顺帝有事交代,便也正色起来。
只见文德接了嘉顺帝的指示取来了玉玺和一道圣旨。
姚皇后顿时脸色大变。
“陛下这是做什么?”语气中是她从未有过的慌乱。
“你别慌,”嘉顺帝走至她跟前轻声安抚她,“我只是将这些东西先给你保管着,免得我一时不察,弄丢了。”
“陛下放得好好的,臣妾不要。”姚皇后声音都颤抖了。
嘉顺帝哪是拿东西给她保管,他是生怕哪一日他不在了,皇室动荡。
嘉顺帝料想到她的反应。
他的皇后,慧质兰心,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
“蓉儿,我如今只信得过你。”嘉顺帝沉声,苍老的眼眸里闪烁微光。
姚皇后一怔,久久不能回神。
蓉儿,是她的闺名。
“你我少年夫妻,这一路走来,我叫你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临了,却要劳烦你为我操劳后边的事儿……”嘉顺帝颇有些自嘲,抬头看向姚皇后,“这些年我做过许多荒唐事,失意或得志,身边唯有你不离不弃,只恨我到了如今这年岁才知晓。”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尽我所能护你此后荣华贯身,尊荣万世。”
嘉顺帝将玉玺拿过来,“这东西,冷冰冰的,沾染过好多大邕皇室的鲜血,我生怕把它给错了人,招来无尽祸端,好在,咱们的孩子都很懂事。”
“有你保管她,我才能安心。”嘉顺帝将手上四四方方的盒子朝姚皇后递过去,那上面的盖子已被文德揭了,姚皇后瞧着那通体晶莹的玉玺,只觉心头冰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