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挽瞧着李承徽出去了,对着青琉笑道:“姑姑请稍作,容我去沐浴更衣。”
“良娣请便。”青琉温和道。
“如今太子去了京外,东宫的大小事便少不得都要你拿主意,”姚皇后端坐在软榻上,目光很是和善,“这管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多了,便难免有人不如意,你自己掌握好这其中的分寸便是。”
姚皇后原是放心不下东宫的事,叫她来好好说道一番。
姚皇后坐镇中宫许多年,经验是旁人万不能及的,萧凝挽认认真真的听着,默默记在心上。
姚皇后说了许久,只觉口有些干,萧凝挽噙着端庄的笑奉上一盏茶。
她接来,姿态优雅喝了一口,将茶盏放置在小案上,款款擦了嘴角。
这才惊觉自己已然拉着萧良娣说了许久,不由有些讪讪。
柔声对着萧凝挽道:“本宫也知晓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只是忍不住又想多说一些,你也别嫌本宫多话。”
姚皇后关心太子,自然也关切东宫的事,本来便是无可厚非的。
萧凝挽笑意盈盈道:“娘娘关心东宫事,更是心系太子殿下,妾年轻气盛,做事有许多不妥当,正要娘娘多教导些。”
姚皇后满意颔首,嘴边噙着笑意,方才她说话时,萧良娣也是认真记下了的。有太子宠爱,却不恃宠而骄,又懂得多加见学,弥补不足,这样的人不说太子了,她见了都喜欢。
姚皇后不禁心想,若是这萧良娣是后宫的人,只怕她还对付不过来。
她不禁有些好笑,好在这萧良娣是个懂规矩的,否则,东宫只怕要大乱了。
“平日里若有什么不懂之处,也可来寻寻本宫。”她柔声轻语。
“那妾便先谢过娘娘了。”有姚皇后这样得老师在,她定然能学到极多,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姚皇后见她欣喜的模样,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这孩子,瞧着也是个赤诚的。
“今岁大邕灾情连连,百姓大受其害。过些时日本宫预备领着一众内外命妇去三清寺祈福,你瞧瞧东宫里哪些人合适,便也捎上一些,一同去三清寺拜一拜。”
河南灾情来势汹汹,皇后娘娘亲自前往三清寺祈福,这般的声势浩大,是为着告诉天下人,大邕皇室对百姓的关心,亦可稳定民心。
回了东宫,萧凝挽便召聚了各宫各室的小主子们。
“不知萧良娣又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才从椒房宫回来便这样迫不及待将姐妹们聚到蒹葭宫来,本良娣还忙着在琳琅宫给太子殿下诚心祈福呢,没有萧良娣这般清闲,萧良娣就快些说罢。”自从上次筹集善款一事后,何良娣对萧凝挽的敌意便摆在了明面上。
她说到为太子祈福,暗指萧凝挽不关心太子,不如她心里惦念着太子的安危。
李承徽瞧了瞧她那副珠圆玉润的身量,哪有诚心为太子祈福的模样。
若真是真心祈福,那是早中晚都要忙上好些时候的,哪还能这般圆润。
“萧良娣自然从椒房宫回来,必定是领了皇后娘娘的口谕的,何良娣这般忙着要给殿下祈福,怎么这几日还腰身见长呢。”李承徽毫不客气说道。
她之前想着自己出身低,不愿招惹旁人,怕给自己招致麻烦,也不想劳烦了萧良娣,可她隐忍了,还是被何氏羞辱,那她还隐忍什么。
何良娣一瞧,若这话是姚良媛等人说的便罢了,可话竟是出自唯唯诺诺的李承徽之口,她顿时怒意涌上心头。
“你一个卑贱的五品承徽,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此话一出,除了萧凝挽与三大良媛,其余人皆是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