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良媛自打进了东宫,最听不得的便是此事,就如同从前的赵氏听不得她曾经为奴为婢之事。
她眼神极冷,“何良娣向来会生事,不满李承徽得宠便可拦了人家言语羞辱,我比你位卑,你自然什么都敢编造,只是何良娣,你也别太得意,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却还不知晓。”
姚良媛冷言冷语叫何氏有些气愤,“李承徽对我不敬,我说她几句怎么了?什么给别人做嫁衣!真是胡言乱语。”
姚良媛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只是那笑冷得紧,“何良娣是真傻还是假傻?东宫筹集善款的是萧良娣,东宫的善款捐献得多了,旁人只会说萧良娣如何心善,谁人会知道你捐献的东西最多?萧良娣给李承徽出气平白欺侮了你,你竟还巴巴地送上钱去,哼,可笑。”
说罢,姚良媛转身就走,十分不愿与这等蠢笨之人为伍。
何良娣顿时心头仿若被浇了一盆冷水。
萧凝挽!她竟是这打算!
何良娣颇有想返回蒹葭宫与萧凝挽对峙之意。
薄良媛忙制止道:“良娣此时可不能生气啊,若这时因善款一事与萧良娣起了冲突,只怕太子殿下会怪罪,您捐献那么多银子,不就是想殿下对您青眼吗,若叫殿下知晓您不是诚心捐赠,定会恼怒,那才是真正得不偿失啊。”
何良娣被薄良媛的话劝住了,冷眼看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良娣此时便要做出大度的模样,叫殿下知道您为河南百姓着想的心意,殿下一心为民,良娣跟着殿下一条心,殿下定会高兴的。”薄良媛笑着说道。
何良娣听了颔首,很是赞同。
“你说得对,姚良媛分明是想我回去大闹一场,叫我失了殿下的宠爱,哼,她想得倒美!”
薄良媛见她被劝住了,不由长松一口气。
陈奉仪规规矩矩跟在后头,不敢多说话多乱看,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东宫里头这几个权势大的良娣良媛都是不好惹的,个个又有计谋得紧,真是骇人得紧。
李承徽那样高的位份,不过多侍寝了一回,便被何良娣羞辱,说她是个低贱的婢子,今日鲁奉仪也是十分被针对,瞧着狼狈极了。
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陈奉仪很是忧愁。
本来进了东宫,得以侍奉太子,那是极体面荣耀的事情,可如今就连侍寝过了的妃妾都过得如此凄惨,她一个没宠爱又位份极低的奉仪,日后可要怎么过活……
这边三人各怀心思,蒹葭宫里头萧凝挽与李承徽也没闲着,领着侍女们细细清点了各宫各室捐献的善款。
等点完了,萧凝挽才叫薛灿来登记了数目,一齐送去了嘉德殿。
“良娣,承徽,请用茶。”
好不容易忙完了,两人从正殿正堂挪到了西次间用些茶点。
李承徽捏了茶盏,却不着急饮用。
很是内疚地看向萧凝挽:“良娣今日因着我与何良娣闹僵了,实在叫我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