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初一都要来这么一趟,真是累得慌,萧良娣有什么要说的便赶紧说罢,过会子我还要回去赏桃花呢。”她直言自己的不满。
分明都是良娣,凭何她就高高在上,自己还得听她的。
“何良娣是来得急了?竟这般火气大,”萧凝挽端着笑,“槿禾,给何良娣呈一盏茶来。”
“是。”槿禾垂眉福身一笑,转眼就从屏风后端了茶来。
“良娣请用。”槿禾态度很是谦恭,何良娣用鼻孔出气,冷哼一声。
还算识相。
琳琅宫到蒹葭宫也要走好些时间,确实也是有些渴了,她顺手端了那茶来喝。
下一刻,却蛾眉紧皱,怒气直冒的端来茶盏,将口中的茶水吐进里头。
“你这贱蹄子!竟给本良娣端凉茶!”
妃妾们都是娇养的,向来只喝热茶,更别提身为良娣的何氏。
槿禾立马惶恐地跪下身去,“良娣恕罪,奴婢想着良娣来蒹葭宫辛苦,一路来指定渴得慌,这才端了凉茶给良娣解渴,竟没料到惹怒了良娣,良娣如此菩萨心肠,一定会饶恕奴婢罢。”
何良娣一听这话,顿时更是火冒三丈。
“你对我不敬,还能叫我饶恕你?!”
众妃妾见何良娣与萧良娣的侍女对上了,一个个忙低了脑袋,不敢说话。
“何良娣心肠慈善,奴婢亦是为良娣着想,原是误会一场,良娣为何不能饶恕奴婢?”槿禾依旧态度谦恭,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何良娣气得不行。
她怒视萧凝挽,“萧良娣,这便是你蒹葭宫的待客之道?你的侍女无故欺辱我,如今还要强迫本良娣原谅她?误会?岂非太可笑?”
萧凝挽才端起了一盏热茶,见何良娣的模样,也不急着回应她,只径自吹了吹那热气,姿态优雅的喝了些茶水,才道:“何良娣确实是误会了。”
她慢悠悠将茶托放置在了桌案上,缓缓出声:“槿禾向来是蒹葭宫里头最稳重的一个,不然,也坐不上这一等侍女的位置,连太子都赞许有加呢。今日乃是何良娣驾临蒹葭宫,槿禾也是想着何良娣路途劳顿,这才置了一碗凉茶,还请何良娣看在她诚心诚意的份上,饶恕她一回。”
何良娣眼珠子都瞪圆了,全然没想到,萧凝挽会说出这番不成逻辑的话。
她张了张口,还未出声,萧凝挽便笑道:“何良娣最是仁善,自然不会与一介侍女计较,槿禾,还不快谢过何良娣。”
槿禾立马千恩万谢道:“多谢何良娣,多谢何良娣。”
然后便起身,回到了萧凝挽身后,继续侍立着。
这一波操作极快,众妃妾瞧着很是傻眼。
纷纷暗道:这萧良娣也忒不讲理了,不过也是,谁叫何良娣……
众妃妾齐齐看向李承徽,却见她噙着冷笑望着何良娣。
何良娣怒极反笑,“萧良娣这是何意?你们主仆一唱一和,便打算了了这事吗?”
萧凝挽任她如何生气,脸上的笑意却依然不减。
“何良娣觉得我不讲理?”她笑着,好似在询问,却生生叫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萧良娣难道认为自个儿礼数周全?”何良娣眼神发冷,“如今众位妃妾可都瞧见了,是你萧良娣纵容奴婢对本良娣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