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京中贵女众多,不知到时继妃又会选中谁。”姚良媛轻轻摇着芙蓉团扇,不动声色打量萧凝挽。
“如果新来的太子妃不好相处怎么办啊。”伊良媛小圆脸上尽是不安之色。
“别慌,如今还早呢。”李承徽身靠萧凝挽,倒是不惧,但就怕那继妃与崔紫瑶一般无二,有事没事便折腾人,实在堵心得很。
“不过,”绣花团扇微滞,李承徽思索说道:“太子妃也并非要继娶。”
虽大邕有律,不得以妾为妻,但其实这样的律法只是保障正妻生时的权益罢了,正妻死后,谁又会在意继室是谁。
自古以来,后宫妃子一路从妃坐到后位的,也不在少数,太子妃之位自然也是如此。
三人齐齐看向萧凝挽,她笑容不变,轻笑道:“太子妃之位,向来要家世显赫,贤德至善的贵女居之,太子妃之位,陛下与娘娘自有打算,我们也无需为此伤神。”
此话便是将她自个儿摘出去了。
家世显赫,萧家虽名望高,却不在此列。
李承徽见她不愿多说此事,忙笑道,“今年海棠开得极好,可别辜负了,一同去瞧瞧可好?”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寒雪夜,东宫之人都不必再服丧,或许是憋了好一阵子了,各个宫里借年关来临,将宫室里里外外装潢得极尽华美,等着迎新年。
晚间,蒹葭宫。
“良娣,殿下来了。”萧凝挽正在看书册,年绣低语道。
她幽幽放下了书,太子已跨步进了内殿。
侍女们低着头,轻脚退了出去。
“殿下怎么这时候来了。”她起身,正欲向他行福礼。
太子轻轻搀住她,“此处只你我二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她也不矫情,依着太子坐到了软榻边上。
“你们除服也有段时间了,年关繁忙,我竟也有好长时间没来瞧你了。”太子笑意盈盈看着萧凝挽,眼中好似盛满了星河。
她轻笑,“殿下政事忙碌,不必在意妾,只是自个儿千万要注意身子才是。”
“我知晓。”见她关心自己,太子笑意更深了些,“再有几日便是除夕了,如今你管着东宫里头的事,可不要累着自个儿,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沈亦临她们去办便是了。”
萧凝挽颔首,“沈司正办事很是老练。”
她抬头瞧太子,想了想道:“殿下,冬来寒冷,瞧着冷清得紧,妾预备在除夕夜置办些歌舞,摘些时兴花卉供诸姐妹玩乐,殿下以为可否?”
太子颔首,“东宫因着太子妃一事,着实冷清了些,除夕夜好好置办一番也好,”他继而笑着拨了拨她鬓角的细发,“我叫你管这些杂事,是想让你有个依靠,更是我信你,知晓你能做好这些,所以,”
他轻笑,拨发的手顺势逗了逗她的鼻尖,“日后这样的事,便不必来问我,你自个儿决定便好了。”
萧凝挽顿了顿,只觉他的目光灼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