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挽如今脸烧得慌,他却得寸进尺了,不由有些羞愤,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太子忙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逗你了。”
他如今的笑意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若是叫旁人见着了,定惊呼,此非太子尚!
“不过说真的,我想听挽儿唤我一声九郎。”
萧凝挽愣了愣,终是没办法叫出口。
太子眼神有些落寞。
罢了,缓缓来罢。
挽儿是兰陵的嫡女,是顶顶矜贵的娇人儿,脸皮薄,我可不能太过孟浪,吓着她了。
一路下来,太子没有再执意强求她唤“九郎”,萧凝挽不由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间却总有什么东西浮起又沉下,扰人得紧。
晚间,太子想着她累了,没再折腾她,自个儿乖觉回了嘉德殿去看些折子。
萧凝挽坐在床榻上,久久没有睡意。
“良娣怎么了?如今已是子时了。”楠若在床沿边坐下,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姑姑,我睡不着。”她屈膝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脸色不大好。
“说不着?可是今日去楚王府有何不妥?”楠若轻声问她。
她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楠若心间有些焦急。
她沉吟了许久,抬头看向楠若,“姑姑,我许是……心悦上太子了……”
四月,太子妃刚出了月子,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众人到灼华宫里头来。
“何妹妹辛苦了,这些日子日日替本宫打理着这东宫大小事,实在不易。”太子妃这日特地穿得极华丽,那金黄色的罗裙,很是惹眼。
“比起太子妃,妾哪里说得上辛苦,太子妃如今要照顾大皇孙,定然忙不过来,妾帮着也是应该的,日后太子妃若要急事,要着人出宫,大可随时来琳琅宫拿一块令牌。”何良娣皮笑肉不笑。
刚出月子就想着收回令牌,令牌到了本良娣这儿,自然不能叫你随意拿了回去。
太子妃即便生了大皇孙,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却是有目共睹的,何良娣有恃无恐,不怕太子妃,
“何妹妹此话怎讲?”太子妃笑容僵了僵,“东宫令牌向来便是太子正妃的,本宫之前身子不便,太子殿下才将这差事顺手给了你,怎么妹妹如今倒像是用惯了,不肯归还了?”
何良娣笑了笑,“怎能说归还呢?殿下信任谁这令牌便是谁的,妾有幸得了殿下青眼,自然是要办好殿下的差事,如今太子妃心系大皇孙,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料理这些琐事,妾自当好好为太子殿下管照这些事儿,方能不负殿下的信任。”
这话在太子妃看来可谓很是无耻了。
什么叫“太子信任谁便给谁”?!
东宫令牌向来就是太子妃的物品!
太子妃恼了,笑容全然消散,怒拍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