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太子这才想起那位太常寺少卿的女儿还是她的堂妹呢,“嫁去的是范阳卢家?”
这可是七姓五望中的一支,显贵非常。
“正是,乃是范阳卢家的嫡次子,听说仪表很是不凡,才华也出众。”她柔声细语,太子却脸色不大好了。
想当年,萧良娣嫁给他,做的只是一个孺人,是妾。
他们唐家不在士族谱系之上,被清高的士族视作蛮夷。萧良娣出身不俗,自个儿也是争气得紧,本不该与他有所纠缠,而是嫁去清流人家做正妻,却被太常少卿嫁与他做妾,可如今到了他自个儿的女儿,倒是为她万般想好嫁去了七姓大家族的嫡系。
若不是有他宠爱着,萧良娣只怕更是失意了。
太子颇有些心疼,“他们如此对你,你还为她准备添妆?”
那添妆的礼单就在软榻上,太子捡了来瞧,心中更是不忍了。
萧长忠如此对她,她却还想着为堂妹添上如此一份厚礼,他的萧良娣何其善良。
“委屈你了。”太子看着她,眼中尽是疼惜。
萧凝挽浅浅一笑,“妾有何委屈,嫁与殿下是妾之幸,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太子惊愕,眼中颇有些喜意,“你真如此想吗?”
她淡笑,缓声道:“殿下风神俊朗,世上哪有女子不愿嫁与殿下。”
这话范围广得很,太子心中的喜意消散了些,并不气恼,只是心中有些落寞。
到底还是自己的试探伤了她的心。
“何氏不大会理事,我才把令牌都给了你……”不是想要试探。
萧凝挽轻笑,“妾与何良娣同是良娣,自然谁管事都是可行的,何良娣正因不会理事,才要学一些。”
太子头一次觉着有些无力,只得道:“你既然给了她了,那便叫她先管着。”
何氏没犯什么错,他也不好立即将令牌取回来。
晚间,太子想要留宿,却听得萧凝挽道:“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
这便是来了月事了。
太子有些憋闷,本想就在蒹葭宫待着,倒也不用做什么,只是瞧她的模样,总归是不大愿意见他的。
太子手指在腿上轻轻叩了又叩,内心里有些难言的燥意。
许久后,他起身,“你好好将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