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在想什么,照理来说白天经历过那些场面,她现在即便是惊魂已定,也该是头脑混沌不清醒的。
这个时候不睡觉,却想入非非的。
是存心想让他收拾一顿是吧?
他翻身上来动作太快,把沈聆夏着实惊了下,听到他大放厥词,沈聆夏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笑出了声音来。
“你确定能行吗?”她问。
“身体力行,实践出真知,来吧。”说着,他的手指已经勾上她的肩带。
沈聆夏笑着推开他,“不了,我逗你的。”
她只是……
只是担心白天经过那些事情,他心里会难受,毕竟所有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怕他有压力有负担。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还好。
她才放心了些。
“逗我?刚才因为得不到满足都快哭了的女人,是谁?“他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笑意。
沈聆夏错愕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谁快哭了?你说明白。”
“我也不知道。”
傅斯年敛了敛眸子,“真不要了?”
“不要,你走开。”
她伸手推开他,他也笑了,翻身躺回去,再次抱住了她。
沈聆夏装模作样推了他两下,然后,也没挣扎了。
两人忽然都没有再说话。
屋子里安静得可以。
看着床头灯光流泻下来的昏黄色,不知眨动第几次眸子却了无睡意的沈聆夏,忽然开了口。
“傅斯年,我爱你。”
面对她忽如其来的表白,傅斯年愣了愣。
他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略显平静,仿佛刚才开口的人并不是她的模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听清算了,关灯,睡觉。”
她熄了床头灯。
屋子里顿时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紧紧抱着她,“再说一次。”
“不说了。”
“说吧。”
“傅斯年,你给我安静点。”
“哦。”
傅斯年把她往怀中紧紧地按,似是要将她直接融入到骨血当中,最后,附到她耳边也轻轻说了句:“我也爱你。”
他听清了。
怎么可能没听清呢?
只是这四个字太过动人,尤其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她想再多听几遍罢了。
沈聆夏听得心头一动。
没有再次回应他,而是也摊开手,将他抱得更紧。
转眼,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沈聆夏依稀记得昨晚做了噩梦,是关于枪战和车库里那个冒牌面具女人的,但具体内容却忘了。
“沈聆夏,你该承认,你老了。”
看着洗手间镜子里自己满脸的倦容,整个人仿佛有种说不出的老气横秋,沈聆夏情不自禁发出感慨。
沈聆夏抹了好几层遮瑕到眼下,才盖住了大大的黑眼圈和眼袋。
又抹了淡粉色口红稍微提升些气色,才下楼。
“沈小姐早。”
经过走廊做卫生的佣人,跟她打招呼。
“早。”
沈聆夏点点头,“傅斯年呢?在楼下吗?”
“傅先生大概半小时前出门了,说今天有个要紧会议,会议结束就立刻回家,对了,他好像还要去警局一趟,林警官找。”
佣人说完,又补充一句:“傅先生临走前吩咐说要我们好好照顾你,说今天你要是没有工作安排的话,可以先等他回来。”
沈聆夏阖了阖眸子,“我没什么事……好吧,那我等他回来。”
林警官找他的话。
是因为案件,有新的进展了吗?
这厢,傅斯年刚刚忙完工作上的事情,就来到了派出所。
林警官把女人的验尸报告递给了傅斯年。
“杜垚?”
傅斯年眯了眯眼睛,这个面具女人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是却想不起来了。
“傅老先生当年扩大事业,以高价收购了不少夕阳产业,没有亏待过任何一家,但唯独杜氏集团,他失手了。”
通过查询到的信息,林警官礼貌提醒道。
“杜垚是杜氏的女儿?”
傅斯年立刻醒转。
父亲不爱喝酒,说喝酒误事,除非在生意场上的应酬,不得不喝两杯的情况下,平时,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但每年的十二月初,天空飘着鹅毛飞雪的日子里,父亲都会在这样的一天里,喝得烂醉。
醉后他嘴里常念叨着的,就是杜氏杜氏。168168j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