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要走。
“沈小姐,你等等。”
虎头叫住了她,然后,推了推林仔的手臂,“跟着沈小姐一起去。”
“不用,就下个电梯而已,很快就上来了。”
沈聆夏忙阻止了林仔,摆手道:“你在这里照顾虎头,我去去就回,没事的。”
“那行吧,沈小姐快去快回。”
虎头还憨憨地在冲着沈聆夏笑,笑容看得沈聆夏心里很不是滋味。
快去快回。
还有的回吗?
联想起这段日子里对方针对她和傅斯年的种种,一会儿给她非要弄死他们两人的错觉,一会儿看着,又好像只是单纯地为了折磨他们。
所以,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沈聆夏按下电梯楼层时,心弦绷得紧紧的。
算了。
反正事情也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去一趟便是去一趟吧。
负二层车库,空气冷得沈聆夏牙床都在发抖。
沈聆夏环着胸,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在吗?”
回应她的,只有车库里的冷空气。
她往里走着,走着。
忽的听到一串脚步声。
是女人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咔哒声。
她循着声音源头去找,绕了小半圈,才看到一个穿着一袭黑色套装的女人。
身材纤瘦而高挑。
看到那道背影的时候,沈聆夏的心跳猛地一窒。
对,就是那个女人。
她在沈教授葬礼那天,见到的那个跑出厕所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沈聆夏朝着那女人小跑,她却跑得更快。
沈聆夏心中满是好奇。
这人没有要她的性命,却跟耍猴似的,在这里逗着她玩。
沈聆夏又追了一圈。
有些跑不动了。
而此刻,女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当中,而紧跟着,一辆黑色的路虎开进车库里来,灯光照得沈聆夏眯着眼不敢去看。
她伸手挡住视线,直到那车停在距离她快两米远的过道上,她才缓缓缩回手。
从车里下来了一群男人。
个个手里抄着棒球棍。
凶神恶煞地朝着她走过来,跟死神降临一般。
沈聆夏的心跳直接漏了两拍,她哪儿还有工夫去喘气去休息,她拔腿就跑。
“站住!”
那群人在喊,甚至还有一个人丢了一根棒球棍过来。
棒球棍稳准狠地砸到沈聆夏的后背上,她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身体也跟着一颤,脚崴了。
她摔倒在了地上。
那群人忽然笑话起来,“跑啊,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沈聆夏疼得花容失色,却还是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继续往停车场有光源传来的地方跑。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吧。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
沈聆夏一口气都不敢歇,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真就完了。
彼时,男人们追出去的路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斯年。
“咔哒,咔哒。”
女人踩着细高跟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走到手机旁边,慢条斯理地捡了起来。
“喂?”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千娇百媚。
“她在我手上,不希望她出事的话,三分钟后,地下车库见啊,记住,别带救兵哦。”
女人的红唇,勾着一抹笑意。
笑得嗜血。
傅斯年捏着手机到车库时,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他再次拨通沈聆夏的手机,可这次,方才接听电话的女人却没接,手机在不远处的岗哨亭里响起来。
傅斯年缓缓靠近亮着灯的岗哨亭,里头的小桌上,沈聆夏的手机安安静静躺在那儿,里头却没人。
傅斯年把沈聆夏的手机揣进了兜里。
也是此刻,原本灯光就十分幽暗的车库,忽然被人断电,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
周遭的气氛,忽然变得紧张凝固。
傅斯年站在远处,屏息凝神,而后,沉声开口:“你在哪儿?”
他问的,不是沈聆夏。
而是此刻她背后的那个人。
“你猜。”
幽远的女声响起,给气氛诡谲静谧的车库增添了几分迷离的味道。
“傅斯年,你知道一个人总该为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吗?或早或晚,报应,总会来的。”
女人戴着变声器,傅斯年根本无从判断她的身份。
他眯着眼,沉声道:“那你说,我该当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