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夏抿了抿唇,开口:“关于董教授的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还有小白的,过去这么些日子了,也没听见派出所的反馈,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林警官苦哈哈地笑道:“实在是抱歉啊沈小姐,最近所里太繁忙了,没有及时通知到你和张小姐,但是案情我们一直都在追踪,我们目前可以确定当日潜伏进傅先生家中偷袭你们的杀手,就是之前袭击张小姐的那一位,同一个人,但他们背后的人,暂时还没有查到。”
“抱歉,证据实在太少了,要查明的确会费劲不少,但我们会尽力而为的,至于董先生的案子,我们目前也是没查到有力的证据……”
沈聆夏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什么线索,什么线索就没有,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若两件事情可以相关联,都是那通匿名电话的主人所为,先是张小白,然后是江美丽的老同学,手臂的检验人,接下来,又会是谁?
那只手,究竟是谁的?
一团团迷雾笼罩着沈聆夏,所有的谜题都解不开,她的心里又烦又乱。
“沈小姐,沈小姐?”
不知林警官唤了多少声,沈聆夏回过神来时,眼前,已经多出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
“在聊什么?”
傅斯年面无表情地问起,一双湛黑如墨的眸子,却是直勾勾地注视着沈聆夏。
林警官淡淡道:“聊点案情,案情而已。”
沈聆夏的心底咯噔了下,盯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傅斯年的声音,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很好闻,沈聆夏不由得眯了眯眼,往他身后的车里看去。
是买花了么?
“身边发生了凶案,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我?”
傅斯年拧着眉头,眼底,添了几分不悦。
林警官合时宜地接话,“傅先生,是这样的,案情我们目前正紧密跟踪着,所有跟案情有关的目击证人和相关人员,我们都会保护的,您不用太担心了。”
“我怎么没见你们派人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傅斯年冷冷的一眼瞪过去,林警官被呛,一时没做声。
气氛忽然显得有些尴尬。
沈聆夏这才拉了拉他的袖子,柔声解围:“我不是聘请了很多保镖吗?身体时刻有人保护着的,你别跟林警官发脾气啊。”
“我只是听不惯有人当着我的面信口雌黄。”
傅斯年冷言冷语。
分明跟林警官是老相识了,可说起话来还是总爱摆着一张冷硬的脸,见状,沈聆夏倒有些想不通两人这关系是怎么维持多年没闹僵的。
“傅先生,像这种情况我们都是派人暗中保护的,普通人很难察觉到他们的位置,这样也更方便我们找寻周围的嫌疑人。”
这是常识啊。
林警官想不通傅斯年故意在跟他呛什么声。
傅斯年视线冷冰冰地瞥他一眼,“还有事吗?”
言下之意,没事就可以先退下了,你这千百瓦数的大灯泡。
林警官会意,忙不迭掰扯着所里还有事赶着回去处理,就先走了,顷刻间,回廊上只余下沈聆夏和傅斯年两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怎么回事?”
傅斯年问她。
沈聆夏故作不懂,扬眉看他:“什么怎么回事?”
“这个叫董铭的人。”
傅斯年耐心地追问,“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听说了,当天实验室里没有陌生人进出,但警方已经盘问过他所有同事都有不在场证明或者无嫌疑,排查监控,当时实验室里只有他一人,但事发现场,他的头是被砍断的,血流不止,若自杀也不至于如此决断残忍,因此,排除自杀这便是一桩密室杀人案,对吗?”
傅斯年简单的描述,再度听到,足以让沈聆夏在脑海中剖析出董教授死亡现场的惨状。
她听得心惊肉跳。
也更是后怕。
“对,对……”她的声音,轻轻颤抖着,“出事之前,我偶然见过他一面,他看起来很乐观开朗,不是会自杀的人,所以,肯定另有凶手。”
但至于这位凶手,究竟跟她有关无关,她说不上来。
“别害怕。”
傅斯年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抚,“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护你周全,同时也会让人协助警方尽快查明真凶。”
“嗯。”
沈聆夏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
要想查到那人,又谈何容易啊。
手机,合时宜地震动了两声,有短信进来。
沈聆夏脱离傅斯年的怀抱,掏出手机来,只看到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江美丽的名字,竟是她发来的短信。
可刚刚在过来的路上江美丽就跟她提起过,说今天会全心全意处理董教授的后事,手机关机不接任何电话和短信,不管任何工作。
那么这条短信,谁发来的?
心里,陡然多出一个人选,沈聆夏眼底划过一抹异色,转而,归于平静,抬眸看向傅斯年笑了笑,“美丽姐找我有事,我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