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丽笑得轻蔑，“查不出直接坦白是自己无能，别跟我掰扯这些没用的东西。”

“江小姐，根据调查结果，死者生前没有多余社交，每天除开呆在实验室外就是回家，两点一线很单调，我们也盘问过他所有的同事，他生平为人谦和斯文，并没有结交任何仇人，所以，即便是仇杀，我们我很难快速排查到凶手。”

江美丽深深看着面前躺着的，用白布罩着的男人。

心里，跟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今天早上醒来时，意外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来自他的未接来电提醒，平时电话和消息多，她是很容易漏听电话的。

担心是跟检验结果有关，她便立刻回了过去。

可接电话的人，却是他的同事。

“董铭，他死了。”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直到此刻江美丽还心神不宁，悔不当初。

昨晚他打那通电话过来的时候，才八点多钟，那会儿，他是不是已经遭人威胁恐吓，或许那通电话，就是他心存的最后一线生机，可她却没能救上他。

心中，愧疚不已。

“仔细去查，他平时积极乐观，也没有抑郁症，并不是会有自杀倾向的人，再说谁自杀会把自己整颗头都砍下来，脖子头颅分离？这百分之百的是蓄意谋杀。”

警察点头，“自然的，如果排除自杀，真凶我们会尽快找到，给您和他的家属一个交代，对了，您是他的……”

她是他的，什么？

江美丽心口狠狠一滞，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她的脑海中闪过太多答案，同学？朋友？还是……爱慕他已经快十四年的女人。

“小姐？”

被警察的唤声叫回思绪来，江美丽捏着衣角，声音，已然平静：“是他的老同学。”

……

三人在圣华集团大门外相聚。

沈聆夏捧着一盒无糖酸奶，坐在保姆车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嘴里哼着自己爱豆的小曲，看起来，是十分的眉飞色舞。

“瞧把你给高兴的，待会儿到了王导面前你最好也能这么嚣张。”

张小白无奈地捏了下沈聆夏的脸。

沈聆夏急忙躲开，装腔作势捏着张小白的手指头，皱着眉说：“把手和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知道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女人是谁吗？明年白玉兰奖的最佳候选人，威尼斯电影节影后的预选美女。”

张小白嘴巴抽搐了两下。

“你可真是不要脸。”

“要脸在我们这行可混不了，该不要的时候，可以不要。”沈聆夏倒丝毫没有客气，直言。

“叩叩。”

江美丽姗姗来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边有点堵车，车子停在半道上，我跑了好几分钟，可累坏我了，走吧，上去。”

江美丽转身要走，沈聆夏连忙从车里跳下来，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江爱财，你站住。”

江美丽步伐刚刚顿下来，沈聆夏就绕过她，走到了她面前来，细细端详她白净圆润的一张脸。

正是因为江美丽皮肤够白，所以，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才更明显地映入了沈聆夏的眼底。

“哭了？”

沈聆夏死死盯住了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听小白说你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你跟她说是感冒了，我看你白白胖胖的，平时身体素质好到可以，怎么熬一宿状态就这么要死不活的？”

江美丽的神色，看似没任何端倪。

可沈聆夏眼神却锐利得很，她清晰地能捕捉到江美丽眼底的悲伤，还有她周围这一股子低气压，让人喘不上气来，这是藏不住的。

江美丽拧着眉头，挤出一抹苦笑来：“臭丫头，我可比你年长十岁，年纪越往后靠，身体素质自然就赶不上当初了，你以为我还是你这年纪，熬上一宿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呢。”

江美丽拿开沈聆夏的手，转而捏了下她的脸，“别想太多了，先上楼，别让夏副总和王导他们等久了。”

沈聆夏嗯了声，但心中却仍是半信半疑。

不对。

江爱财绝对有问题。

正随张小白一起跟上去，沈聆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那端，响起熟悉的男声：“您是沈聆夏，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