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哈哈大笑起来。

又开始兴奋不已。

他的笑容，就跟知道什么隐情似的，那么笃定，胸有成竹。

闻言，沈聆夏的心口，猛地一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间想到之前那通电话。

那边的人，也说她要是不配合，那就会给她教训。

方忆灵离的距离比沈聆夏要近，听到柯岩的话，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才终于多出些别的表情。

“你说清楚，你知道些什么？”

她追上前，想伸手拦住电梯，却没来得及。

只看到电梯门关上前，柯岩那张丑恶的嘴脸，笑得异常狰狞。

空气，有刹那间的安静。

“方小姐，东西……要继续搬吗？”

听到那些对话，工人们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觉着气氛尴尬，连家具都不敢搬了。

方忆灵点了点头，“继续搬吧。”

她走来沈聆夏身边，沉吟了瞬，才抬起手轻轻拍了下沈聆夏的肩膀。

肩上忽如其来的微微重量，让沈聆夏心跳一咯噔。

侧眸来，对上方忆灵的一双桃花眼。

“我估计他就是气不过，说着好玩的，你父亲现在人不是在国外吗？身边长期有助手保镖什么的，傅斯年也不必担心，没事的。”

说来也实在不敢相信。

过去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跟沈聆夏如此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甚至还在互相安慰。

沈聆夏阖了阖眸子，“我想也是。”

听电话那头的人的语气，显然不是柯岩这个怂蛋。

他跟傅斯年的交集不多，自然，身边认识的人也难有能跟傅斯年攀到关系的，不至于如此憎恨他。

所以，多半柯岩就是在故意恐吓自己而已。

可即便这么的心理安慰，但直到回到公寓的电梯里时，沈聆夏的心里，都还是有些平静不下来。

电梯门在她公寓下面的一层打开了，一道小小的身影，猝不及防朝着她扑了过来。

来人满身是血，白色恤都被染红大片大片的，当时就把沈聆夏给吓得够呛，出于本能，她往旁边踉跄了两步。

女孩摔在电梯门缝中间，沈聆夏惊魂未定地站在旁边，心脏早已经跳出了嗓子眼。

“小姐，你……”

沈聆夏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想打急救电话出去，却在定睛认真看向女孩背影的这一刻，心跳几乎凝滞住。

“张小白！”

沈聆夏惊呼出声，歇斯底里，手机没拿稳摔到了旁边地上，她忙跪下来，把张小白的身体摆正。

是她。

真的是她。

她怎么会在17楼？

“小白，小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说话啊。”

“为什么不理我？说话，说话。”

沈聆夏想把她放平做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可看到张小白胸口那深深的一道被刀子划过的红色沟壑时，那么触目惊心，她脸色直接白掉，心脏骤停。

“怎么回……啊！”

17楼一家租户，是对小情侣，几分钟前两人还在床上办羞羞的事情。

女孩叫的声音稍微有些大，听到外面也有个女孩“砰砰”敲她们家的门，不停地叫着救命，以为是故意在嘲讽，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又跟男友觉得有被侮辱到，所以才穿好衣服特意出来想找到她。

可没想到，刚出来就发现门口一串血脚印。

顺着脚印找来电梯口，竟是看到了如此血腥可怖的一幕……

傅斯年刚结束会议，第一时间就打给了沈聆夏。

听说她明天清晨就要回剧组去谈解约了，特意约好了福润的律师，打算跟她见一面，让她带着专业的律师团队过去。

却不曾想，刚到她家小区外面，车子就不让通行了，一条条警戒线拉开，整个小区都在一夕之间陷入了混沌危机中。

林警官恰好从前面的警车里下来，傅斯年刚关上车门，见到他，小跑两步上前。

“傅先生，好巧。”

林警官也是张口就来，蓦地意识到什么，才无奈地叹息一声：“是我说错话了，你也是听到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吧？”

傅斯年眯了眯眼，“我该听说什么消息？”

他什么都没听说到啊。

“这里，发生什么案子了？”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林警官觉得困惑，“看来你还不知道是吗？半小时前，这个小区里差点发生了一桩命案，被入室袭击的女受害者，是沈小姐的女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