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来,傅斯年把被子猛地一脚踢开,嘴里嘟哝起来:“沈聆夏,过来!”
“什么?”
纪楼转过身来,没听清傅斯年说什么,重新帮他盖被子。
“傅总,开了空调还是盖着一层薄被比较好,当心感冒。”他跟个老妈子似的细心关怀。
傅斯年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把他直接扯到怀里,死死地抱紧了。
“!傅总你干嘛?”
纪楼这个大直男当场吓得汗毛竖起。
脸砸在傅斯年坚硬滚烫的胸膛上,傅斯年双手束缚在他的背后,死死地箍住好像不肯松开。
妈的。
他纪楼花名在外,万花丛中过的福润一哥,碰过的女人数不清,但男人他可从未染指过。
哪怕傅总的确是人中龙凤,男人中的精品。
但是……
“傅总,请你自重!”
当电话那端沈聆夏听到纪楼前面那句怒吼时,还摸不清什么情况,正打算问时,猛地听到“自重”这样的词汇,一时脑筋也有些转不过来弯。
“纪助理,傅斯年他怎么了?”
沈聆夏不太自然地咳嗽了声,又追问:“他在对你做什么?”
“沈小姐,救救我,救救我啊。”
纪楼挣扎了好几下,都挣脱不开面前这醉汉,他快哭了。
“我喜欢女人,你是知道的,但傅总现在正搂着我的腰,还想……!傅总你手放在哪儿去了?!”
沈聆夏只听见哀嚎阵阵。
“不是。”
沈聆夏急了,站到床边,站得笔直,耳朵死死地贴紧屏幕,想听清那端的动静。
“他摸你哪儿了?”
傅斯年他不是……
不是直男吗?
他在干嘛?
“他摸我屁股!”纪楼委屈地控诉,很是幽怨。
“沈小姐,你叫傅总两声吧,现在傅总就跟电视剧里放的那样,走火入魔了似的,不停对我上下其手,作为傅总深爱多年的女人,你要是在紧要关头叫他的名字,说不定能唤醒他的良知,他就会对我收手。”
纪楼要哭了。
“沈小姐,我不是没有职业底线的人,身为男性,我也很反感那些借着职位之便对下属潜规则的老总,我一直以为我是安全的,跟在傅总身边这些年,对于他,我都洁身自好,我从没想过……”
“停!”
沈聆夏翻了个白眼,忙不迭阻止了他继续煽情。
“傅斯年。”
她心里不屑着,可嘴上,却很诚实地叫了他。
一声,傅斯年没听见。
“傅斯年!”一字一顿,她又叫了他。
也是此时,哭哭唧唧的蠢直男纪楼同志,才听见面前顶头上司嘴里不停呢喃着的,是什么东西。
“夏夏……”
他在叫沈小姐的名字?
纪楼如蒙大赦,双眼放光地大呼大叫:“傅总,我不是沈小姐,我是你养的忠犬啊,你听,汪汪汪!”
“沈小姐不在身边的日子,你也应该洁身自好,不能做日后会引起夫妻间的战争,影响夫妻关系和睦的事情啊。”
呜呜呜。
傅总你冷静点,我求求你了。
傅斯年一半落在纪楼屁股上,一般落在他腰间的手,忽然移开,他眼睛眯了眯,再睁开,然后,无情地将纪楼扔到了地上。
“傅斯年,你给我冷静点。”
手机那端,传来沈聆夏不太冷静的声音。
不知怎的,哪怕知道他现在是喝醉了,在他身边的人是他最亲近的助理,但沈聆夏还是无法去想象他跟纪楼肢体接触的一幕。
辣眼睛。
还有……
她有些不爽。
哪怕只是碰个男人。
如久旱逢甘霖,听到梦呓中常叫起名字的女人声音,傅斯年忙循着那位置找去,赤脚踩在地毯上,跌跌撞撞到了电视柜前,捧起了手机。
“夏夏?”
他的声音,透出疑问和惊喜。
万万没想到醉得很的傅斯年,忽然近距离地叫出自己的名字,沈聆夏在那端,心跳也落了一拍。
“清醒了?”她问他,语气中有着两分不易叫人察觉的醋意,“拍纪助理的屁股还开心吗?”
“谁?”
喝醉酒的傅斯年,声音削去平日里的几分凛厉,还夹带着之前的清冷与性感,又多了两分奇异的软萌。
莫名的奶里奶气。
“啊?除开夏夏,我还能碰谁啊?”
好像凭空被人栽赃诬陷,他坐到了地毯上,挑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倚着电视柜控诉,“只想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