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在说这个。
她也会心一笑:“习惯了而已,不过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我就是开玩笑,别当真。”
“好哒。”
“……?”
沈聆夏话音刚落,那端没有任何停顿的,无缝衔接了一句“好哒”。
尤其,还是从傅斯年那样磁性好听的男低音,口中传出来的。
沈聆夏当即风中凌乱了一把。
她不由得呼吸一紧,甚至从原本躺着的姿势,换做靠在床头,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脑海中他那句话还犹如魔音似的盘旋不散。
“傅斯年,你干嘛?”她问。
傅斯年很淡然:“不是你说的,年轻人的交流方式便是如此?我学习一下,有何不可?”
“可是……”
沈聆夏结巴了,“可是你……不知道你这么说很违和,很可爱吗?”
要疯了。
她不过是调侃他而已,真的,真是调侃。
却不曾想,这样嗲里嗲气的话经他嘴里说出来,竟然犹如天籁,动听到她忍不住想原地请求他再说亿遍。
“可爱?”
傅斯年咀嚼过这个词,轻笑:“我可不希望在我女友眼中,我只是可爱的存在。”
“那你希望是怎样?”
沈聆夏咽过唾沫后反问。
“性感,有致命的诱惑,一日不见就肝肠寸断。”傅斯年低低道。
沈聆夏忽然笑出声来。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自恋的一面呢?”
“我身上还有很多夏夏不了解的一面,等你发掘,随时欢迎。”
这人的厚脸皮,还真不是盖的。
“算了,我甘拜下风。”
窗外,晚风轻拂,星辰漫天,今晚的星星好像特别亮,甚至是能照进人心里的亮度。
两人同在一片天下。
隔着冰冷的听筒,话里却夹杂着对彼此才有的温度。
“夏夏,你躺下了吗?我现在站在窗边,看见今晚星光好灿烂。”
听到傅斯年的话,沈聆夏也向窗外看了眼。
她笑得眼角弯弯:“我也看到星星了。”
“傅斯年。”
“嗯?”
沈聆夏沉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开口:“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傅斯年沉吟了片刻,没回答。
沈聆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可那端持续将近十秒钟的沉默,直叫沈聆夏心头忐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困了,或者不想听的话,我……”
“洗耳恭听。”
沈聆夏帮把台阶搬到自己面前,没想到,傅斯年就站在她面前,轻声耳语告诉她愿意携手并进。
她心头一暖,这才说起:“其实,之所以这次陈洛的事我没提前告诉张小白和美丽姐,是怕她们担心,因为在此之前,我也不止一次遇到过私生饭的骚扰,其中最严重的一次,那个男孩隐藏得很好,他外貌温柔行为举止也绅士儒雅,根本看不出丝毫变态的行迹。”
“但正因为他伪装出很好的一面,把我当时最好的闺蜜,同样,也是我当时的助理馨馨哄到手,对她……”
讲到后来,沈聆夏逐渐哽咽。
自从徐馨出事后,她几乎把这些过往封存到心底,平日里哪怕阳光再盛也照不进那片被封存的柔软潮湿的禁地里。
直到遇到了傅斯年。
他真的就好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生命里。
他总会给她一种很熟悉,仿佛在很多年前见过的感觉,但她仔细回忆过是没有过他的,于是,沈聆夏只能将这种情况解释为一见钟情,非他莫属。
时至今日,她的心里已经有种感觉了。
这辈子,如果她心里这点矛盾始终解不开,跟傅斯年没可能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再对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了。
是的,她宁肯一试。
试着跟他解开心结,告诉他自己的问题,可以让他自己选择,如果她足够幸运,抑或是足够无耻能赖着他的话,两人说不定还真能修成正果。
“傅斯年,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一席话说完,沈聆夏往外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说:“我的心理有毛病,这些年四处求医,但医生都说任何药物都无法缓解,要想打开心结,只能靠我自己,我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不想耽误你,但我又自私地在想,或许……你会不会是我的一剂良药?”
听到沈聆夏这句话,傅斯年几乎要疯了。
所以,并不是他在一厢情愿。
她不只是对他有一点感觉,而是很多,这是两方面的感情,不止他一个人在付出。
“夏夏,你知道今晚我能听见你跟我说这些,我有多高兴吗?”
傅斯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沈聆夏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的话,他一定紧紧抱住她,狠狠吻上去。
“傅斯年……”
“算了,天色也晚了,明天再说吧,你先休息。”话音刚落,傅斯年那端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