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站定脚步,任由他面露欣喜打量自己,自她归来后,便开始束妇人发髻,少了少女的娇羞青涩,多了为妻贤淑柔软,杜子文盯着她了半天,忽然笑眯眯的用扇子敲着手掌心,一指北堂远,“北堂远,哦,不,我应该称你为妹夫,你以后可要称我为大哥哟。”
北堂远连连拱手,口中连呼,“大哥,你是若儿的大哥,自然也是我的大哥。”
柳若儿乖巧对着杜子文福了福身,拉着杜子文的袖子,一副狐假虎威的嚣张模样,“阿远,我娘家人了,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的娘家人可不会放过你。”
北堂远赶紧做出害怕的样子,对着杜子文连连作揖,嘴里求饶,“大哥,妹夫定然好好待若儿,绝对不敢怠慢。”
柳若儿捂嘴轻笑,偷偷和杜子文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眨眨眼,柳若儿这才消了戏弄北堂远的心思,走过撒娇似的钻到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胸口,哼哼唧唧,“好了,不逗你了。”
北堂远揽着她走到桌前坐下,斟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掌心里,又捧着她握茶杯的手,给她暖暖手,抬头宠溺的笑道:“大哥才高八斗,如今大哥成了张相的得意门生,他日必然会高中魁首,前程似锦,有了这样优秀的大哥护着,我可不敢轻易怠慢背景强悍的娘子。”
柳若儿看着他,痴痴笑着,毫不在意给自己大哥吃狗粮,更是牵着北堂远的手,两人情意融融对视一眼,这才转头收敛情绪,看向一旁低头喝茶,浑然不觉的大哥。
“大哥,你何时成了张相的门生?你当日离开之时,便说了年后进京,如今算一算,也快到了春试的时候了,大哥你可有把握?”柳若儿顺手捧起手中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小口,茶香扑鼻,入口甘甜,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杜子文面色平静,噙着轻柔的笑意,缓缓道来。
原来他在两个月前进京后,便投奔了家在帝京的同窗家中,因为才华横溢,在一次同窗聚会时,无意中偶遇了出门寻友的张相,那时左右丞相俱在,左相和元王交好,导致当时还是右相的张炬日日难眠,杜子文恰好会一些乡下助眠的野方子,一来二去,两人便相熟了,张相看中他文采斐然,便欣然收他于自己门下。
“如此,大哥还真是好运气,”柳若儿真心为他高兴,能得达官名人为师,不仅对前程有帮助,也能随时随地学习对方的为人处世。
“若真是幸运,只盼着这份幸运能蔓延至春试,”杜子文也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柳若儿豪爽地敲了敲桌子,金口玉言,“大哥,你绝对是今年最幸运的人。”
杜子文笑了笑,话音一转,“不知虎子和小喜是不是也在帝都?也不知道虎子的功课有没有进步?”
柳若儿私下询问过,才知道北堂远将弟弟妹妹暂时养在张大婶家,自从她回到京都,他便叫人去兰陵镇接虎子和小喜,此刻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柳若儿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又告诉杜子文弟妹在归京的路上,杜子文不由感慨,“不过数月不见,没成想若儿经历了这么多,还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