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似乎不适合当着君上的面唱出来,”柳若儿说。
北堂远忙慢悠悠点头,“君上此举只怕另有深意。”
果然,元凌天话音落下,整个兰陵鸦雀无声,对青山词知情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新帝此举何意,不明真相如柳若儿一类的,则是一脸雾水,好奇去问身边人是否知晓。
“既然没人听过青山词,不如谁来唱一唱江山傲?”元凌天对无人回应,似乎也不动气,还是笑得云淡风轻。
提起江山傲,便有人准备起身献艺,首当其冲的是元灵娇,只见她矫揉造作一番,起了个名门小姐,皇家闺秀的高冷范,娉婷走到新帝下首,先福了福身,元凌天照常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堂妹,真真假假,逢场作戏,元灵娇才开始吟唱起江山傲。
“你别说,这个郡主小姐,唱歌还真好听,还铿锵有力时铿将有力,该悲戚哀婉时悲戚哀婉,声音动听如黄鹂,音色明亮清脆,确实是个难得的唱歌好苗子,只是人太过娇蛮,”柳若儿掰了一半橘子,自己嘴里吃着,还不忘给北堂远嘴里塞一瓣。
一曲江山傲落下,惊艳四座,元灵娇仿佛一只胜利了的斗鸡,高傲的扬起下巴,理所当然接受了新帝再次称赞。
“这词前半厥写的哀婉,后半厥写的振奋,词作者还威严的拍了一下当场皇帝马匹,不过元灵娇唱这首词,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违和,”柳若儿挠了挠头,想不明白。
北堂远长臂一卷,把在旁边和侍女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的金言扯过来,指着他的脸对自己媳妇说:“这词的作者闲来没事,跑去食肆吃喝,喝醉了在人家食肆墙上乱写乱画,偏巧遇上了言官,恰巧这位言官大人又是个忠厚爱君之人,一读之下,便对江山傲大喜若狂,随后便进宫献给了君上。”
柳若儿不明所以看着他讲出江山傲的来龙去脉,正疑惑时,就看见北堂远把一张俊秀稚嫩的年轻脸蛋送到自己眼前,那张脸上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愤怒,反而对她友善的微笑,“这位就是化名灵芝的江山傲真正的作词者,金言。”
柳若儿还没注意到北堂远旁边还有旁人,方才的江山傲,在她眼中,虽然不及李白杜甫一流词人,但也算是独具特色,用词巧妙,也算是一首难得的好词。
“嫂嫂,在下金言,”金言笑眯眯地自我介绍。
柳若儿浅浅一笑,“柳若儿,请多指教。”
“指教就算了,你又不跟他学词作画,”北堂远手一送,把人推回坐着,双手揽着自己媳妇,一副无视旁边被恩爱戳瞎眼的金言。
“北堂兄,我知你与嫂夫人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爱侣,但能否体谅我等单身之人,”说着金言还不忘摸一把旁边伺候的小侍女,吊儿郎当地看着北堂远笑得欠扁。
“去,去,去,我还不知道你,帝京楚馆中,那一家没有你的心上人,少在这里卖惨,”北堂远看着他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