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娃的难受地抿紧了嘴唇，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心底悲伤，柳若儿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勾起了少年悲伤往事。

“你母亲一定是被天神接走了，”柳若儿记得少数民族，从古到今，都相信天神的存在，至于戎京人信任的是哪个天神，她就不知道了。

孜娃擦掉眼泪，咧嘴努力笑了起来，眼睛里明明悲痛还没消失，却倔强地点了一下头，“天神一定是将母亲带去了天国，母亲在那里没有痛苦和贫困，可以吃饱穿暖。”

柳若儿对孜娃天真又心酸的脑补，只能苦涩的报以微笑，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神，带着这些苦痛中的人，去往没有病痛的天堂。

柳若儿手拢在大氅里，无意中摸到腰带处藏的大白兔，那是她前两天闲的没事，去淘宝上换的，一大袋吃的只剩下一两颗了，都说甜食都治愈伤痛，柳若儿把最后几个大白兔拿出来，放在柳若儿的掌心里，然后温柔地弯起了眼角，笑容明媚。

“这种糖很好吃，吃一颗，就能忘记所有难过，”柳若儿信口胡说。

孜娃没有见过大白兔，或许是压根没有吃过糖，双手托着几颗大白兔奶糖，一脸惊讶好奇。

柳若儿捏起其中一颗，剥了糖衣，把白乎乎的奶糖，放在他嘴边，见他眼中闪过疑惑，便笑着说：“这是用牛奶加糖熬制成的大白兔，很好吃的。”

孜娃半信半疑地张嘴，含着长条奶糖的另一端，小口小口的慢慢吃进嘴里，闭上嘴，舔舐着糖条，好半天，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息，脸上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不自觉地道：“真好吃。”

“好吃是好吃，可是吃多了会蛀牙的，”柳若儿又摸了摸孜娃光秃秃的脑门，戎京少年只有脑袋上面的一圈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盘在头顶，用一条乌青色的布条绑的严严实实。

“夫人，你是神仙，对不？”孜娃抿着糖，时不时传出吸口水的声音，他对这个长得好看，又给自己糖块吃的仙子夫人更加喜欢了。

柳若儿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又指着自己的脸，感觉十分好笑，“你是夸我，还是真的当我是神仙？”

孜娃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肯定，还特意用力点头，低头摘了一朵央鹤花，恭恭敬敬伏身一拜，因为嘴里有糖，说话不利索，孜娃只能吸口口水，说一句，“孜娃从没有遇见过夫人这样长得好看，还心善的夫人，勒不罗将军的其他妾室都比不上你容貌如仙人，气质如雪莲，你就是我孜娃的神仙。”

柳若儿对孜娃突然大拜之礼，吓了一跳，赶紧跳到旁边躲开，“我又不是真的仙女，糖要是好吃，以后有机会给你做”柳若儿想要扶孜娃起来，对方却一下子又对她拜了拜，这才伸手放在柳若儿掌心里，顺势被她拉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将军什么时候才许我们回去，”柳若儿就地坐下，接过他手中的央鹤花，故意装模作样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