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风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威胁，让出身后斜空的银月，笑眯眯地挨着她坐下，捧着脸，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若儿，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认真改。”

柳若儿被他盯着侧脸滚烫难受，冬日里夜晚明明很冷，自己的笔尖都被冷风懂得没知觉了，脸上的滚烫感，却直往脖子下蔓延，她有些愤懑，被个自己不喜欢的追求者这么看着，她真的感觉尴尬又难受。

“你哪里都不好，你去改吧！”柳若儿赌气地说，顺便双手托脸，免得让于临风看见自己的囧样。

“好，我这张脸你喜欢吗？不喜欢，我换张脸？”于临风语气十分正经，似乎换张脸就像是吃饭那么简单，只要柳若儿能喜欢自己，哪怕换尽天下所有脸，哪怕和北堂远一模一样。

柳若儿右手缓缓遮住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闷闷地说，语气即无奈又有些狐疑，“你的真面目就挺好看的，何必要用别人的脸？”

“你的意思，是喜欢我真的面目？”于临风声音先是很惊喜，到转瞬语气却十分沮丧，“可是，”两个字顿了很久，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柳若儿奇怪他反常的反应，若是从前听见自己对他的真面目有好感，这会儿早就揭开人面皮，露出里面的真面孔来讨好自己。

“你怎么了？”柳若儿转过头，双手仍然捂着脸，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以及笔挺的山根，旁边的于临风低眉顺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里隐约又奇怪的亮光闪过。

于临风低垂着头，面色的艳色瞬间失去了光芒，柳若儿心中感觉不好，正想再问，却见他起身，甩了两下长袖，背过身，声音闷闷地说：“我忘了乌老大找我还有事相商。”

柳若儿一件奇怪地盯着于临风的背影，心说这家伙也太反常了，但也没往心底去，寒冬的夜，寒风凛冽，她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眼角扫见拐角一抹衣角掠过，索性起身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转身进了屋。

自从柳儿前两日被于临风正式收在身边，明面上是贴身丫鬟，暗地里是丫鬟还是妾室就不得而知了。

柳若儿身边换了一个新的丫鬟，小丫头只有十一二岁，模样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不大机灵，此刻看见柳若儿打着哈欠，舒展四肢，小丫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走过来，对着柳若儿扑通跪下去。

柳若儿吓了一跳，一蹦蹦出老远，扭头看见小丫头满脸胆怯，眼眶里晕了水汽，对着柳若儿磕了三个头，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对柳若儿问道：“夫人，要……要奴婢……为您……准备洗澡水吗？”

柳若儿挑了一下眉，没反应过来，小丫头见柳若儿这个反应，眼圈更红了，伏地又要磕头，柳若儿一个箭步冲上来，嘴里哎呀呀乱叫，双手抓着小丫头柴火棍似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人给抬了起来。

“你快些起来，我这刚吃了饭，你就来吓我，”柳若儿一把按住又要跪下磕头的小丫头，苦口婆心地继续道。

小丫头以为自己惹了柳若儿生气，正要继续出声赔罪，就听见柳若儿哎呀一声，松开抓着她的手，捧着自己脑袋，踉跄坐在凳子上，面色扭曲地惨叫。